一物降一物,说的莫不是就是这个理儿?
“你还别说,你送蛟珠真可谓是雪中送炭。那会子正找不到合适的珍珠入我这花枝玉酿,恰巧你就送来的那盒,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若明日东西卖的好,你当属头功!”
不提蛟珠琬琰都差点忘了这茬儿,虽说陆鹤川送的名章巧夺天工,颇费心思,可她还是更心仪苏翊送来的珍珠,只是碍于人家的面儿,不好直言。
她废了这么时日和心血,不就是想在这异世的大卫国邦做出点成就。所以,比起华贵艳美,她更想要的还是朴实踏实,这珍珠正合她的心思。
隐在暗处跟了她那么多时日,苏翊当然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是什么,没想到傕铭歪打正着,帮他物色了个好礼物。
虽然那些蛟珠成色极好,全部入药有些暴殄天物,可只要琬琰喜欢,寻来再送她又有何妨。
苏翊一时间没接话,琬琰以为他会错了意,急忙解释,“我不是要糟蹋你的心意,只是当时情势使然,确实寻不到合适的,才不得已而为之。我专门挑了一颗最圆润的留了下来,整日带着,你瞧。”
说着,琬琰手伸到脖颈处,拽出隐在衣衫内的一根银丝线,尾端独独挂着一粒珍珠,朴素淡雅,却又璀璨夺目。
一瞬间,苏翊冷峻的薄唇晕开向阳的暖意,抬手执住琬琰掏出这颗珍珠,眉眼和煦,温柔仿佛能溢出水来。
若不是还有陆鹤川这个碍眼的这在儿,真想一把将琬琰拥入怀中,好好与之共享幸福带来的充盈和甜蜜,哪还有见之前的恼意和冷脸。
挑衅的朝陆鹤川勾勾眉,一转不屑的姿态,“既然是鹤川费心费力的做的,琬琰你就好好收着便是,不定哪日还能顶个急用,换几个银钱。饭菜都凉了,用膳用膳,”
陆鹤川懒得理会苏翊话中的嘲讽,起筷夹了一口清爽解暑的瓜丝,转颈侧向琬琰问道,“明日开业定在何时?人手可充足?能有我帮的上的尽管开口就是。”
“定在巳时三刻,文茵专门请卜卦先生算了算,时辰吉利,是个好兆头。人手也是够的,张罗了这么些时日,一切皆以就绪,店里有文茵几个足矣,外面也有我哥哥造势,不必再麻烦了。
这些时日你已然帮衬了我不少,今日趁此机会,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改日等你们伤愈,汇贤居我做东,还请鹤川公子赏脸。”
说罢,琬琰端起面前的茶盏,转身向陆鹤川高举一敬,清起朱唇噙没半盏。
“我并未做什么,倒是因我之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陆鹤川亦执起茶盏,回敬之。
而后挑眼瞥了一眼苏翊,见他并未像方才一般拈酸吃醋,自嘲勾唇,继续说道,“官府文书的事情起源在我,个中详情想必苏翊也与你道明。左右她现在已有了归宿,日子久了便不会再执着。未免你再树强敌,这事儿便由我代偿可以吗?”
“你这是说的哪的话,你我相交,光明正大,无愧于心,梁昀若心有狭隘,与我俩无关,由你代偿又是什么道理?无非耽误了些时日,不足挂齿,更不必介怀。”
虽然琬琰自小最瞧不惯的就是那些内心阴暗,妄加猜测,又手段偏激之人,可日子终究是过给自己的。
只要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活的舒心在意,这些不愉快忘却一二又有何妨,若事事都要寻个公平,岂不太累。
即便最后求得了公平,又能怎样。
陆鹤川心知这两人已互生情愫,自己再无介入的可能,但终究存留了一点希望,祈盼在琬琰心中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可如今连这最后一丝希翼都被打消,心间蕴开遏制不住的苦涩。
“是我狭隘了,”陆鹤川强撑着不让二人觉察,淡淡回了一句,又简单用了两口,意图请辞,“明日还要听老师讲学,我便不去观礼了。天色已晚,你们慢用,我先走一步,告辞。”
说完,萧然离去。
琬琰隐隐感觉陆鹤川情绪有些变化,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怎么了,一阵怀疑方才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他这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言辞不当,激怒了人家,”琬琰面露怯色,惴惴不安的问向苏翊。
两人无形之中仿佛有种默契,不约而同的选择抵住心头蹿上的异样,行动如常,毫无波澜。
苏翊峰削式的薄唇张张合合,皓齿就着送到嘴里的饭菜,咯咯吱吱有规律的嚼着,本以为能搪塞过去,却因意料之外,琬琰敏感不解的发问猝然一顿。
很快,转瞬即逝,附上平日里玩世不恭,懒得追逐细枝末节的皮面,大大咧咧的宽慰道,
“是你想太多了,我瞧着没什么,许是觉着自己待在这里碍眼才走的快些。别瞎想了,快些用膳,汤羹已然有些凉了,“
“是吗?”琬琰收回探究的视线,半信半疑的琢磨着苏翊给出的说辞,机械的拿起碗边的筷箸,叨了一口鸡丝放入口中嚼了十余下,终于没再纠结。
松开耸起的眉头,与苏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安心用完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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