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我?”
都坐在了这儿,再说没什么事,未免显得矫情,左右没什么外人,想来苏翊也不会介意。
踌躇了两下,琬琰从怀中掏出了吴夫人递给她的那沓子银两放于苏翊身前。
拾起翻开,苏翊炳如观火,明白了琬琰的来意,目光温柔深邃,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你都知道了?可是要恼我?”
“为何要恼你,我虽主张公私分明,但也不是不知好歹,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礼物我也很喜欢,”琬琰娇嗔着白了他一眼,道出感激,“只是这钱......”
“既然送出去,就再没收回来的道理,哪怕你不用,替我收着也行,反正早晚都是你的。”
还以为又会自讨没趣,没想到收效甚好,博了美人欢心,费点这九牛一毛的银子算什么。苏翊眉目流传,看着琬琰娇羞嗔赧的模样,眸子越发灼耀闪烁,快能与外面的大日头比肩争辉。
从前只顾着打仗,王府的荫封奉银,宫中赏赐,铺子租子都是官家老孟稀里糊涂的管着,他和老头子不擅财道,左右就他们爷孙俩,不短缺这自个儿就成,并未对这银钱上过心。
如今不同了,亏着谁也不能亏了琬琰!要不是怕吓怀了她,真恨不得将所有的积蓄全搬来给她。
“咳咳,”琬琰还没来得及反应,何广砳倒是再也承受不住这酸劲儿,佯装不适,虚咳了两声。
本还没有什么,这下可让琬琰困窘到极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倒是陆鹤川,从苏翊进来就没接过话茬,安安静静的偏居在膳桌的另一侧,就着身前的药膳小盅一口一口优雅的吞咽着。
知道再说下去,琬琰定要又跟小猫炸毛一般挠了他,就没继续挑逗.想到刚刚递来的消息,苏翊神情突转晦涩,无声的探了陆鹤川一眼,对着琬琰说道,
“可用好了?我先送你回去,这儿可是狼窝,我可不能放你再在这儿呆着。”
琬琰本想给苏翊一记飞眼,警告他收敛一些,却意外将这番小动作收进了眼底。还以为他是得了信儿专门来找她的,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用好了,就几步路,广砳陪着我就行,瞧你这一头汗,别送了,赶紧去换身衣服,”没等苏翊反应,琬琰兀自站了起来,拉着广砳向这一片雅白屋子的房门口急驱。
临踏出门槛之前,身后不知何时又被那人贴了上来,富有磁性又带着些性感的暗哑嗓音附在耳边仓皇响起,“晚上,等我。”
略带歧义的四个字暧昧放出,惊得琬琰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目送琬琰出了苑子转弯离开了视线,苏翊转颈回眸,发现陆鹤川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视他为无物,悠哉悠哉的享受着像是人间至味的粥羹。
他也不恼,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至其对面坐下,拿起筷著就着几人吃剩下的小菜,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我不过邀她吃顿便饭,也能让你这般紧张,大中午的迎着日头打马回来。”
停了半晌,一盅药膳粥见底,陆鹤川放下调羹,掏出月白银丝锦帕拭了拭因被热食传导变得血红的薄唇,淡漠扫向苏翊,清冷开口。
“嗬,若这汇贤居的饭还叫便饭,那天下何处都是糟糠,根本入不得口。算你有良心,知道不能怠慢我家琬琰。”苏翊不理他话中的挑衅,避重就轻的调侃。
“你家?为时尚早吧,”轻笑一声,陆鹤川转看了一眼方才琬琰落座,现在已然空荡的位置,抬眸对上苏翊,“看来,你也得到消息了。”
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苏翊反问,“回来的途中,你可有向承扬透漏一二?”
“透漏?”陆鹤川无奈失笑,“他,估摸是做贼心虚,对我避之不及,反倒是回来府中,对吴大人夫妇吐了底朝天,如今在宗祠罚跪自省,琢磨着怎么找人。”
“找人?”苏翊放下筷著,讥讽一勾唇,“他想做什么,找了也白找。”
“从前你可是个只看热闹的主儿,怎么这趟旁人都避之若浼的浑水你反而要掺上一脚,”陆鹤川微微挑起左眉,“又是为了她?我还当真小看了你。”
“也并非全是为了琬琰,当初在北境,我负伤甚重,药石罔效,若非承扬游历到那施手相助,我早已一命呜呼。这次,权当还了他的救命之恩。”苏翊一向重情重义,更何况是于他有恩的救命恩人。
“苟延残喘之际,孤注一掷是本能,安国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陆鹤川沉着平静的与其分析。
“所以才来找你,我没辙,不代表你也无计可施,”今天来,打的就是你陆鹤川的主意。
苏翊伸手拿起一颗浑圆个大、粉红夭夭的奉化蜜桃,汁水满满的咬上一口。
“你如何笃定我一定会帮你?毕竟这事与我毫不相干。”略带嫌弃的瞥了一眼苏翊下颌流淌的汁液,陆鹤川移开视线,好笑反问。
“就凭我是苏翊,你是陆鹤川!”苏翊停驻嘴中的咀嚼,吞咽下去,意味深长的看着陆鹤川几眼后,脱口而出。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分量却重如千金。
陆鹤川敛起与其玩闹的笑意,目光流转,前所未有的真挚望向苏翊,“还以为你会说这事于我有利诸如此类劝服的话。”
“嗬,你的那些破事,我懒得管了,非要往绝境走自寻死路,那是你的事,”苏翊惬意的啃着手中的蜜桃,咽下最后一口,说着无情淡漠,蓦的,又话锋一转,“大不了费点力,最后拉你一把就是。”
一切仿佛顺利成章,本该如此。
拉他?还真当自己是三头六臂,无所无能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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