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无长物,更无功名在身,徒有一身医术想来也入不了他们的眼。算来算去,这唯一的倚仗,只有吴家。
父亲克己奉中二十余载,耿直进谏献策是得罪了不少人,但多半都是些跳梁小丑,明里暗里使些绊子是常有的事,可要与这黎国敕封的亲王为伍,恐怕还没有资格。
难道,并非是针对自己,而是?
一个胆大的念头在吴承扬的脑海中闪过,冷冽的薄唇不由又抿紧了几分。
扯过贺予落的手腕,将她以保护的姿态揽在自己身后,骇然转身,清冷启唇,“苏翊,放了他。”
苏翊!贺予落吃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贺之颉自视甚高,眼高于顶,自幼习的是些速成的阴毒功夫,对付些名流正派的高手,手段卑劣却也是收效甚好。
而这人能轻易的将他困乏于地,咳血不止,且毫无还手之力,可见此人功力深厚,非常人所能比拟。
没想到,竟然是大卫名声赫赫的战神,苏翊。
丰颐俊朗,雄姿英发。这副身手搭上这副头面,不亏是天子骄子。只可惜,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能在这葳蕤丛中来去自如,那才是真本事!
只是,他右臂护在身后的女子又是何人?
“周王身份尊贵,自然是要放的。”苏翊话音间全是不屑与奚落。
琬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尊贵”二字似乎被苏翊邪肆的唇角咬念的极重。云深雾绕间,看见苏翊慢条斯理的抬起了压在贺之颉胸腔之上的那只脚。
吴承扬扯着贺予落趋至苏翊身旁,馆内黎国随驾的兵士闻声而动,确认苏翊不再有意为难,才一个个猫着身子试探上前,闪躲着搀扶起了惨咳不止却依然带着诡笑的贺之颉。
两方以一丈为距,南北而立,形成了对峙局面。
“周王处心积虑,引我等来此,有话,不妨直说,”吴承扬眸色清冷,攥紧贺予落微凉的小手,挺身上前一步。
“咳咳,引你们?驸马未免太高看自己!”被兵卒搀扶起的贺之颉嘴边的鬼魅邪色更甚,“本王好言相告浔阳踪迹,反倒是你们,倒打一耙,无故将我重伤。论武艺,战神苏翊天下难有人可以匹敌,可今日这事,我倒要看看,卫国陛下会如何决断。”
说完,贺之颉猛啐了一口,将嘴中涌出猩红悉数吐尽,狡诈的目光在对面并肩伫立的四人脸上一一划过,最终化为了几声肆无忌惮的狂笑。
“你!”吴承扬虽不知他是如何算准了苏翊会掺和入这趟浑水,且会肝火大动对他痛下狠手,但眼前这架势,分明就是别有用心想将北定王府推至风口浪尖。
情急之下,吴承扬急忙急忙收揽,“周王,此事皆因我一时不察,造成了误会,与苏世子,无关。若要问罪,周王追究我一人就是。”
“不可!”贺予落被吴承扬握在掌心的小手猛地一回撤,扽回了其逞强硬上的身形,“你个愣子,今日种种尚未查实,又怎知是不是有人贼喊捉贼,捏造的这出好戏。”
说着,贺予落的眼神意有所指的向贺之颉瞥去。
“再口口声声讨伐别人之前,我劝王兄还是好好查查自己的门卒。别事到档口,找不到替死鬼来背债。”
那日赐婚圣旨布下之后,贺予落本以为贺之颉又会暗下什么阴损的招数,来惩罚自己。但他竟然只到自己的房中泄火摔砸了一阵,像以往一样威胁了一二,就歇了意。一连数日,都没有再找过自己的麻烦。
原以为婚事尘埃落定,他就算再欲意难平也无计可施。可没想到,他竟然把心思用在了这儿。
苏翊,他与吴家,与吴承扬到底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因为其身旁的这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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