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琬琰若有所思,琢磨着苏翊的说辞,也觉不差,但心里毛毛的,总觉是忽略了什么。
“好了,我都连着五六日没怎么休息过了,快睡了睡了,先前在树林中晕倒,我可不是装的,连轴转这么些日,早就累了。”
不给琬琰再细问的机会,苏翊仰脖就倒,将她的小脑袋摁在怀中,扯过棉被,在两人身上盖好。
“诶诶,等一下!”琬琰推搡着不依,又怕弄疼苏翊的伤口。
“诶呦,好困,睁不开眼了,言儿最乖了,快快睡觉,”苏翊耍着赖,不听琬琰再说什么,兀自闭上了眼。
过了片刻,发觉身旁不安分的小闹人还在乱动,腾的侧身,直接覆到了她的身上,“还是你不困,想让我做点什么,嗯?”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乍而流淌,这下琬琰总算没了心思,什么话都不敢再讲,立刻阖上了眼眸,“困,我也赶了四日的路,困得紧。”
紧张的歪了歪身子,竖着耳朵,听着身边窸窣的衣料声再次响起。等了须臾,再无动静,微眯睁眼,瞧着苏翊果然平稳了呼吸,去幽会了周公,这才安下心。
将覆在两人身上的锦被又往上拽了拽,跟着一夜好梦,舒然睡去。
夏半阴气始,淅然云景秋。
算着日子,还有月余就要褪暑入秋了,等熬过了秋老虎那几日,是时候让一切尘埃落定了。
“刘将军,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陆鹤川方才掀开帷帐,缓步趋前,十丈外,刘旭带着一队巡逻的人马迎面而来。
“回禀小公爷,末将深知您的吩咐不会是无端之言,就特地带人在营中各处巡视了一圈。几个有疏漏的地方,也着人连夜赶工加了固。您放心,自今日起,无您的命令,营中五万人马,绝不会随意走动进出。
“刘将军不愧是苏翊首信之人,有你在,我是能安心不少。天色渐晚,赶紧回帐中休息吧,明日,还有明日的安排。”陆鹤川佯装不察,作势就要迈着步子,朝自己的营帐而去。
“末将斗胆,请小公爷留步。”果然,不等陆鹤川行之半步,刘旭躬身抱拳,将他拦了下来。
“怎么,刘将军还有旁的事?”陆鹤川侧颈睇睨,唇角扬起莫名的浅笑。
“哦,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刘旭话说一半,回眸递给身后一个别具深意的眼神。
这些人马都是跟着他数月的老人了,遂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朝两位将首俯身拜离,纷纷退到了十丈之外的空地。
“小公爷见谅,大家也是忧心苏将军的安危,才托我向您打探下情况。您常居洛京,可能不清楚,苏将军以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是打不倒的铁人。多少危殆险境都撑了过来,从没像今日这样,是被人抬回来的。
这几日,城中不乏有闹时疫的传闻传出,将士们或多或少是有些信了,再加上营门紧闭和苏将军这般模样,少不了要更加猜疑。还请小公爷体谅,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
“刘将军言重了,征北军上下之所以能沆瀣一气,凭的就是一颗不二的真心。事情既然发生了,大家当然有知情的权力。”
陆鹤川收回远眺黑幕平川的眸子,正对上刘旭,“不错,苏翊是病了,而这病正是睦州城中传言的时疫。”
“什么!竟然是真的!”刘旭眉头紧锁,方寸大乱,不经意的将音量拔高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不行,军中人力物资有限,几名军医也是主治外伤的大夫,我得赶紧书信一封,快马加鞭的送到王府,让老王爷想想办法。若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征北军还会是征北军嚒。”
刘旭头昏目涨,彻底没了章法,迷糊着脑子,抬腿就要往回走。蓦的,被陆鹤川拽住了手臂,才醒了神来。
“不慌,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会儿送信回去,也没什么用处,只会让老王爷如坐针毡。我已想好,向陛下陈情上表,这几日就会有专门攻克时疫的太医赶过来,咱们只要挺了这几日,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这几日?都说时疫凶险,三五日就能让人没命,将军危在旦夕,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情急之下,刘旭失了分寸。
“当然不是,我自幼体弱,有专门的良医照拂,这个月正巧他在乾州游历,我已派人去将他请来,有他在,撑上几日,不是问题。
你要做的,就是稳住军心,恐防谣言肆虐,有人趁机生乱,至于别的,不是你该操心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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