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傕钧偏头而视,风尘仆仆又带着少年无畏之气的陆傕铭幕入他的眼眶。
“二哥,他是大哥啊,是我们的兄弟!你要皇位,拿去就是了,何必要害他性命。不管怎样,咱们都是手足血亲啊!”
“傕铭,住口!”苏贵妃领着吴家一众女眷紧随其后,持剑挡在儿子身前,忌惮的紧看着陆傕钧,生怕他再有动作,“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是你的二哥了,再说什么都已于事无补。”
苏贵妃言之不错,此刻的陆傕钧已然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为达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猛然撤回手劲儿,从陆傕铮身体里贯穿的剑身尽数拔出。他眼看着幼时一同长大的亲兄长,奋力向着龙座所在位置拖爬两步之后,身殆咽气,他毫无懊悔痛苦之色,反而被鲜红的颜色刺痛了眼,越发的猖獗狂肆。
蔑然的瞥了陆傕铭一眼,冷冷问向押解他们而来的首将,“她们,是怎么回事?”
那首将二话没说,先是叩首跪下,“回王爷,苏贵妃与四殿下带着昭晨宫中的宫人们,以武力顽抗,末将好费一番功夫才将他们擒来,耽误了王爷正事,还请王爷恕罪。”
“虎父无犬女,苏贵妃让本王好生刮目,”陆傕钧弯腰,从陆傕铮手中扯出那块被他紧掸着的明黄锦缎,拭去剑锋上的血痕入鞘。睇眄着身旁的萧稷,无温薄情的吩咐,“他与他领着的那队人马,都不必留着了,看在还算忠心的份上,赐他们个全尸。”
“王爷!末将知错!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那首将即刻反应过来,话中之人是他无疑,难以置信的深看陆傕钧两眼,降下颅首,连连叩头求饶。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打动不了一个执念入骨人的心。你越求饶,他便越享受。
萧稷旁眼瞧着不会饶恕的可能,示意手下的禁军入殿,一阵令人发怵的喧嚷之后,环宇周遭恢复平静。
眼不见,心为净。可既然看见了,就绝没有再沉默的道理。
几番挣扎之后,陆傕铭总算挣脱了苏贵妃对他的束缚,不顾阻拦,硬冲上前,挺直了腰板站在陆傕钧的对立面。
“二皇兄,今时今日,此情此境,傕铭还愿意唤你一声二皇兄,不是因为想在你手下摇乞一线生机,苟延于世,而是怕你就此坠入囹圄之地,再无回头的可能!
自打我记事起,你和大皇兄就明里暗里的斗来斗去,从无消停过一日。我那时小,不懂什么皇位继嗣,登云九天,只想着宫里兄弟们单薄,大家化戾气为祥和,安宁度日,兄友弟恭,有何不可。
渐渐地,我懂了一些,可又碍于外祖父的关系,从无在你们那汪浑水里牵扯良多,只想着或许年岁大了,太子被父皇定下了,你们两个就都能消停一些,哪会想到,你竟会乘势反叛而起,还手刃了大皇兄。”
陆傕铭的身子慢慢转向陆傕铮倾倒的位置,双膝陡然跪地,虚颤着手阖上陆傕铮惊惧的双眼,然后以皇室最高的祭礼,行三次叩拜。
苏翊常对他说,男子流血不流泪,可此刻,他实在坚忍不住,圆滚滚的泪珠滚烫而出。
“收手吧,二皇兄,天下无情,但百姓无辜。大位,你拿去就是了,这些宫人女眷们都不是你的阻碍,放了她们于你毫无威胁,又何必图造杀孽,将人逼人死路。
至于父皇,他已是神志不清,言行不能自理,日后只怕是要床榻之上了此残生,尊奉为太上皇,反倒可以成全你清君侧的忠孝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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