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这样!”琬琰躲匿在苏翊的怀抱中,清楚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异样,小手惶惶的覆在他握剑的大掌之上,阻了他随时就要爆发的意图。
凑近他耳畔,颤抖着轻轻说道,“你明知他说的...并非是真的,又何必争一时之长短,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大动干戈。大哥和广砳还在那朱衡的手里,杀了他,他们二人性命危矣。”
苏翊明知琬琰所言有理,就这么莽撞的泄愤,恐危及他人性命,可放在剑柄的手就像长在上面一样,凭他百般自省,也没法规劝了自己就此抽离。
直到,一道清灵的嗓音响起,霎时间,境况出现了转机。
“襄王殿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看来,你执意黏在我们这几个人身上,是不打算谋求生路了。
言有信,人而立,说话做事讲究一个凭据。你空口白舌地污蔑我也就罢了,北定王府的世子妃乃一介弱女子,只因嫁于苏翊,就要枉受你这池鱼之殃,我这一个旁观着看来,也很是憋屈。”
“污蔑?是不是污蔑,苏翊自己可是清楚的很,得遇苏翊之前,那荡妇早已与我暗通款曲。什么池鱼之殃,依本王看,苏翊才是那尾绿顶的池鱼!哈哈哈!”见着那夫妻二人如自己一般被人指点,受万人唾弃,陆傕钧满意极了,肆狂的邪笑着,眼角彪出了泪。
“王爷错了!不仅错了,还错的彻头彻尾!”愤慨的一道女声自殿外空旷响起,狠声厉拒,让陆傕钧的笑声戛然而止。
众人寻声望过去,一个身着大户人家婢女服饰的女子不卑不亢的迈入殿中,本分守礼的朝着安顿在角落里的永治帝叩首之后,兀自站起。
旁人面面相觑,对着来人的身份几番猜测,唯有琬琰,对这女子的身份再熟稔不过。轻唤一声‘颖月’,引得对方一报以感激的微笑。
顾不上问安叙旧,颖月迈着坚挺的脚步,直接行至陆傕钧跟前,在其疑惑的目光中倾身福了福,从容不迫的开了口。
“襄王殿下,奴婢名唤颖月,乃是北定王府世子妃未出嫁之前,在何府的贴身婢女。奴婢自小与世子妃形影不离,她的闺誉清白,奴婢可以为证。”
还以为是什么泼天的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陆傕钧不屑的睨了颖月一眼,只道来一个字,“你?”
“是!”铿锵有力,颖月毫无畏惧,“奴婢自知人微言轻,不配枉议主子。可王爷口说之事,事关我家世子妃清白,奴婢不敢惘之不闻。因为,被王爷施以巧计,夺取清白的并非我家世子妃...而是奴婢!”
颖月直挺挺的望着陆傕钧,恨意滋淌的泪水渐渐充盈了眼眶,望见他的眼睛里由蔑然转为震惊,由鄙夷变为疑迷,那一刻,她觉着数月里午夜梦回地狱般的折磨,全都值了。
同样是女子,她也一样视贞洁如生命,可是为了琬琰,她不得不这么做。
“一派胡言!一定,一定又是你们诓骗设计的奸计,本王怎么可能同你这卑贱的婢女......”陆傕钧惊愕大喊。
“不管王爷相不相信,那夜的的确确就是奴婢,”颖月含泪笑着,抖着手臂,竟当众解开了身上小衫的纽扣,“奴婢肩头,还残留着王爷恩赐的牙印,数月未消,深入骨髓,王爷若还是不认,宫里尽是太医,请一位来,一合便知真相。”
陆傕钧仓皇上前,紧扣着颖月裸露在外的肩头细看了两眼,见着如爬虫般的纹理清晰的覆在上前,脑中轰然一片。
自他初为人事起,他便有了啃咬的癖好。兴头之上,啃下对方一块肉的,也不是没有过。
当夜,他记得很清楚,黑夜之中,何家的这个嫡女浑身散发的幽香很是令他沉醉,动作与回应也格外的青涩,他兴致斐然,欲死欲仙。
念着毕竟是重臣之女,以防来人多生事端,他故意口下留情,只在她肩头上留下一个不算浅的牙印。
如今,这牙印丝毫不差的出现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让他如何不恐不惊。即便他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面对,那一夜,竟真的是这卑贱的婢女。
怎么,怎么会这样!
一瞬间,他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谈,仿佛全成了笑话,自宫变起兵,到这旧事,形同一具可笑的傀儡,任人拿捏揉搓,随意折辱。他得今日之惨状,这幕后的提线之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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