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的笑声从四面八方覆裹,那已经仿佛毫无重量的江映月大嘴继续张着,然后再度穿入照片之中,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竟然也多了一把枪,黑黝黝的,似乎跟我手中的枪没甚区别。
“奶奶的,咋?还要比枪法!是你逼我的!”我也是真急了,怒骂一声举枪便射,但是扳机扣下了竟没有响,而后听到对面一声巨大的枪响,同时看到了枪口出的火光!
“我一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鬼枪杀的人!”我第一时间没有感觉到疼,只是觉得戏剧,想笑!
没等我笑出来,跟着觉得脖子一冷,而后我整个人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竟然是一场梦!
说起来,我只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个地下室里睡着了!
头顶有一扇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通风口正在投下来亮光,亮光落在我面前的那个供桌上,可以看到供桌上面摆着的蜡烛早已经烧干,没有江映月,没有鬼影,也没有白骨和血迹,就只有一张普普通通的黑白照片!
我再度审视面前的这张照片,女人还是那个女人,照片也还是那个仿佛随时能够从照片里走出来人的立体照片。
是的,这时刻借助外面的天光,我已经瞧出了点这里的端倪,它并不是电子墨水屏的那种成像,而是仅仅在眼睛位置坐了立体的肖像构图,应该是得自某个高明的绘画高手,一点点睛之笔,就能让照片仿佛动起来了一般。
照片里的女子和我昨晚看到的并无二致,她穿的同样还是那件警服,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二十三岁,花一样的年纪,却在如此的漆黑的地下通道中陪伴着简单的供桌,这着实有点孤单!
不过与此之外,我更加在意的是那个在供桌上面摆的档案袋,哪怕没有打开,我也能够从厚度还有档案袋的独特式样看出跟昨天我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够操作梦境,可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我可是受过老头子专业训练的,哪怕是在催眠状态下,也一定会保守自己的秘密,可是现在为止,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噩梦苏醒之后,那是比看恐怖电影更加深沉的代入感,而我现在正是处在这样一种噩梦初醒中,我甚至没办法完全醒来,当然也不是说醒不来,而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另一重梦里。
很早以前我看过一部盗梦空间的电影,在那中间描述了四重梦境,所以我此刻的苏醒到底是睡着还是醒来,一时的我简直迷惘了。在数千年年前也有庄周梦蝶的故事,留下了千古名句。
所谓庄周晓梦迷蝴蝶,那么到底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还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呢?庄周当时没有答案,而我现在似乎也陷入这个没法回答的哲学问题之上。
虽然我已经在这张黑白照片的细节上看出了它立体的远离,但我无论走到哪个角度,这个照片里的眼睛好像都会转一样,一直在盯着我,我就在这种脊背发毛的寒冷中越过供桌往前去走!
昨晚已经查过了,现在只不过是在确认一遍,前方是个死胡同,看起来这里像是很早之前就建下来的冷冻库,只是这个冷冻库的出口为什么会跟垃圾中转站结合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可以确认的一点是,这个冷冻库无论从通道的规模还是位置的连通上说,都跟海东市的警局大楼没有任何的关系,也就是说,我到现在仍然没有拿到焦本初确切的犯罪证据,一场瞎忙。
我真的不能再等了,翻起手表一看,我竟然在这个地下室里边已经待了超过八小时,此刻已经早上七点了,外面天光也都已经大亮了,如果我还没有实质性的收获话,明天一结束,我的任期也要随之结束,届时就不得不走了,而一旦离开这里,我很可能再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案子了!
虽然我来海东市只有短短几天,这里的民众很显然并不欢迎我,但是半途而废向来不是我的风格,并且一旦任由这个恐怖组织继续为非作歹下去,谁也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的人遭害!
更重要的一点,一旦我从这里离开,我眼下所得的好几件证据怕是再没有验证的机会了,尽管我觉得昨天的事哪哪都透着诡异,但在几番思量之后,我还是决定将供桌上的那个档案袋拿上!
正义会晚到,但总不会缺席,当然我并不打算把它们当成是对付焦本初的杀手锏,我只是一个忠于真相的少年,一日真相不开门见日,那就不算结束。
果然在我的努力下,这个横亘多市乱窜作案的恐怖组织,总算被一举歼灭,我也如愿的,和司靖走到了一起。
幸福会晚到,但心中有光的少年,总不会运气太坏。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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