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颔首，并不觉得意外。
很显然从一开始，对方就已经规划好了。
大约是因为张宇凡才改变了计划，否则只怕要等他们真的研究成功的那一天，才会暴露出来。
更大的可能是，当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在不经意之间就改变了。
或许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刘长民经过宁然的提点，显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毕竟任谁知道从头到尾都被人利用，都不会太好受。
更何况利用自己的人还是曾经崇拜过的人。
宁然想起初见余堂的时候，刘长民对余堂的那种尊敬和崇拜是从眼睛里就能看到的。
她拍拍刘长民的肩膀，宽慰道：“不要想太多，有时候不是我们不够谨慎，只是因为对手太过狡猾。”
“他早已经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把你了解的透彻，对比你一无所知的状态，就没有必要太过苛责。”
刘长民点点头。
“我们走吧。”
“不出意外，赵煜他们一定还有后招。”
宁然淡淡道。
这话一出，张宇凡和刘长民都一愣，蹙起了眉，面上都有些凝重。
几人不再逗留，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按照刘长民的说法，那些雇佣兵都不是一开始就和余堂在一起的，余堂也不经常出现在他们面前，所以论感情，他跟他们才是真正的战友。
他们中间大部分人对余堂更多的崇拜敬畏。
所以可以试一试，将他们拉到自己这边的阵营里面来。
宁然对这个想法虽然持保留意见，但是并没有反对，所以几人打算去之前的狙击点看看。
但就在他们出了实验室，走到三楼的走廊上的时候。
就像是封闭的耳朵忽然被打开。
各种哭喊尖叫的声音突然闯入他们的耳朵里。
宁然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各自眼底划过的一抹担忧之色。
宁然当机立断的道：“走。”
几人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转移方向，沿着楼梯往一楼而去。
还没下楼，他们站在楼梯上就看到了整个第三区乱成一团。
有人在跪着哭，有人在跑。
还有就是……追在他们身后的丧尸。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丧尸在这里？”
刘长民惊呼一声。
一只路过的丧尸被他的声音吸引，放弃了原本追着的一个女人，冲着宁然他们扑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他走两步，它的身体就顿住了，一根藤蔓穿过它的脑袋，直接捅穿了他的天灵盖。
它膝盖一软，在藤蔓被收回之后，跪在了地上。
宁然看着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沉默了。
这个人她之前在这里见到过，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是他脸上的笑容让她记忆尤新。
但是现在，这张脸上没有了笑，只剩下被咬的血湖模糊的半张脸，以及瞪大的眼睛。
宁然目光快速的扫过一楼的区域，门口的雇佣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这些原本应该躲在地下的普通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地面上。
而那些应该去修补电网，埋地雷的异能者，也不见一个。
整个一楼，之前的歌声，饭香都不见了，变成了让人厌恶心的血腥味。
不对劲。
这一切显然不对劲。
宁然脑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一样，整个人清醒过来。
有些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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