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人伸长了脖子，看了好几圈也没看到人，少不了责怪是那个人说得太夸张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美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败兴而归。
酒水滑入杯中，在灯光的映射下，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血一般的浓稠。
直到面前一道高大的身影投下，含笑也依旧没抬头，只是懒懒地托着脑袋，目光落在杯中的红酒上。
江煜默不作声，站了许久，再开口的时候，嗓子却是干涩的沙哑，“含笑。”
她抬头，目光却是落在窗外庭院之中的喷泉上。酒杯轻晃，捏着红酒杯的手指纤细如葱，仿佛也染了酒杯的冰凉。
即使不看，含笑也能感受到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浓浓交杂的情绪。
有不甘，有后悔，也有他始终不敢面对的爱意。
她曲起手指，轻敲了敲桌面，眼中盈着笑意地看过去，“江先生有事？”
话语疏离又冷漠，毫不掩饰。
江煜也只是淡然一笑，坐在了含笑的对面，目光始终不离那张如雪的面容，“我今天打了电话给你。”
含笑没明白过来。
江煜又补充一句，“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他……”
大概是想起什么，江煜拧眉，神色有些不愉。
含笑反应过来，染了水汽的指尖在桌面上轻滑，声音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笑，“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是哪个爱我痴狂的私生饭呢。”
她笑起来，眉眼之间春花绽放，满是娇娇媚意。
与梦中的场景悄然重合。
江煜回过神来，抬手松了领口的领带，语气有些强势，“那个男人是谁？”
含笑看他一眼，抬手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大概是红酒醇厚，染了那抹本就嫣红的唇瓣，更显妩媚，声音懒散，“经纪人啊。”
大理石长桌，一人在里一人在外，到底还是隔出了一段距离。
含笑单手托腮，披散着的黑发便自然地散落在颈侧，正好露出一边莹白耳垂下坠着的细长耳环。
她掩唇轻笑，“江先生，你这人真有意思，吃了自己叔叔的醋不算，现在连我经纪人的醋也要吃了？”
江煜眼神暗了暗，“你那个经纪人最好还是换掉。”
含笑不高兴了，“我的人应该还轮不到江先生你来指指点点吧？”
江煜伸手拿过含笑手中那杯红酒，一饮而尽，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人，“季含笑，回誉可，我给你最好的待遇，捧你上影后的宝座。”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既然忘不了那就把人困在身边。
再次听到这句话，含笑轻挑细眉，点点头，“挺诱人的条件。”
江煜目光不移，“司斐已经死了，过去你和他的事情我可以一笔勾销，不再计较。”
室内的光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再次调暗，角落里更像是蒙上了一层黑纱般，若是不仔细去看，一切便都显得有些飘飘渺渺的虚幻。
男人的身后落下大片暗淡的光影，面上也透出些许平日高高在上时所没有的寂寥来，不再像是以前那般的肆意妄为，被疲倦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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