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念陈掩,根本就没想过面前还有个人,更别提他还记得男人女人。
他回到车上,一骑绝尘。原地的那个女人眨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个人怎么这样?
经过隧道时,他想陈掩会不会是伤心回了老家?老家二老的电话早就打了,二老担心询问时他也只说是寄了东西回去,看有没有收到。
如果陈掩在的话,二老心疼,是不会不数落我的。
他开车出来,停在路边深思,直到雪茄燃尽,烫伤手指。
我怎么这么没用。我为什么要在饭桌时说那句话?我应该支持她,她也应该有朋友,她的世界里,不应该只有我。
他突然想清楚,自己对陈掩,看得从来太死了。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么信任他。
可他却把她看成宛若自己家的姑娘,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如今长大了,该放心了。我照顾她保护她而非圈禁她,不让她接触外面的人。
是他的心里出了问题。
我该防着的是坏人,而不是她的朋友们。
她们不会伤害她。他只能这样想。
这些话一直是他心里被藏得最隐秘的存在,如今通通说出来,反而并没有想象中的担忧。
成嗔和战眉直言道,“姚远,不怕,我们陪你去看医生。”
“但是一定在找到陈掩之后。”他看向他们。
目光平静坦荡。
这么多年的心结,终于得到了开口的位置。
而那时他想的是——陈掩,我错了。那么,你在哪呢?
陈掩,我错了,我再也不和你耍小脾气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那么,你在哪呢?
这个时候,他更多的像个孩子。
也会无助。
他做了梦,梦里还是一个人。
他,他是不是,想念?
无声。
姚远细细盯着她的脸,生怕忘记这个已经在记忆深处深深驻扎生根发芽的面孔的每一个模样。
喜,笑,怒,骂。
独独不要悲伤。
他不愿让他的女孩悲伤。他可以,让他的女孩,不再悲伤。
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一字一字,每个字的重量都刻在心里,生怕在转瞬经年的记忆里被浮光岁月的飞逝而湮灭忘记。
陈掩嘴角深深弯起,她抬起头一阵苦笑,脸色苍白而哀伤:“姚远,你不是我的先生。”
他还没有跟她共度一生,他们四个还没有一起出去好好旅游,他们两个甚至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好走走,她就要死了?
他不相信。
“你不配。”她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继续道,“这一身加一起的五位数我还你六位,小橘我拿走,以后不用再见了。”她往外走,跟姚远擦身而过。
“对了。”她停住,姚远刚想触碰她的胳膊无声落了下来,“我爸我妈那你也不用去了,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她走过去,本想重重擦过他的肩膀,可是真到了错肩而过的那一刻她只想好好躲过他,离他远远的。
夜,突然下起了雨。
姚远站在原地,始终想着她走了。
她走了。
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五位数的衣服我还你六位数,小橘我带走,以后不用再见了,我爸妈那你也不用再去找我了。”她的话回荡在耳边,所有痛苦的回忆都如浪涌一般扑过来。
是所有个在实验基地里痛苦的黑夜,支撑他过去的,都是那个人。
他的女孩。
跟他一起长大的女孩。
陈掩推着行李箱回家,是她在s市连夜托成嗔快租的房子,成嗔早就把房子里收拾干净了,她开门接过行李,头左探右探:“小橘呢?”
“出走了。”陈掩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她有些挫败,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不开心的气息。
“啊?”成嗔从门口过来,也坐到了沙发上,见陈掩抱着抱枕躺到一边,“不知道,就是跟出来的时候突然跳到了一边,我怎么唤都不回来,估计也是想留在那吧。”
仿佛是心有灵犀,此刻姚远回到家,楼下有微弱地“喵喵”声,它转头去看,以为是流浪猫,却没想到是脏兮兮的小橘。
胡须和身上的毛都被雨水打晕,它从草丛里出来,神色哀戚。
他抱起它,摸着它的头,今天倒是难得跟他亲,“看来现在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她连夜从A市飞到S市,此刻人有些困倦,倒头就睡,连成嗔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再醒来时已是阳光大燥过后的傍晚,落日的余辉透过飘窗晒在沙发上。
她整个人都似乎温柔起来。
心情大好。
就是有点饿。
“成嗔?”她揉揉头发,爬起来,门铃响起,她随手裹了外套趿拉着鞋去开门,没想到一只小猫扑面而来,幸好她躲得还算快,伸手接住了那只小猫,旋即睁大眸子,“小橘?!”
“你怎么来了?”她抱起小橘,一脸心疼,又有些好气:“你怎么出走了?!不要我了是不是?”
小橘很聪明,刚刚还是温顺依赖地姿势,此刻却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跳到了门口迈进来的男生裤腿上。
几乎是扑着过去。
姚远默默抱起它,摸着它的头,“是它带我来的。”
“……”
大概是自己都不信,他苦涩笑了。“我……”
梦醒后,他一下子坐起来,而后找到成嗔战眉两人,“我信她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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