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知道，老四打电话给我说过了。”
听了老婆的话，秦晟没有如她想象中生气，反而转过头来劝她。
“老四两口子为人不错，有他们帮忙疼女儿还不好？你别想这么多。”
宋绣瘪了瘪嘴，没有继续说。隔了一会儿，突然道：“那我下城里去读书，你答应不？”
秦晟回头看着她笑：“去吧，我都给你联系好了。别去广电大学，去党校。我回来的时候，领导们给了我个奖励，让我去进修，我跟他们磨了下嘴皮子，最后答应带你一起去。不过跟我学的不同，你可能只能读政治类的课程，完了到小学当个政治老师也不错，你觉得呢。”
“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干什么？”宋绣一甩毛巾，生闷气。
“这不当时时间紧嘛，我也来不及问你意见了。不过等你读完出来，想要再学其他的也行啊。活到老学到老，只要你愿意，我就支持你。”
宋绣瞪了他一眼，没多会儿嘴角又不自觉的勾起。
两口子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外面就听到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小俊哥哥，你这个好好玩，可不可以借我玩两天？我保证爱护得跟新的一样。”
秦晟从窗户缝里往外看，一群半大小子带着几个还挂着鼻涕的娃围着秦俊兄妹俩在看什么。
推门出去，一群孩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秦晟，一个个乖巧的叫了叔叔伯伯爷爷什么的。
秦晟瞄了一眼儿子手里的东西，是小武给他做的礼物，一架用弹壳黏合制成的炮弹车。
在他离开之前，团里好多小伙子都来送他，大部分都知道他家小孩儿喜欢这些东西，送的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弹壳玩具，不下二三十个。
秦晟全部给了儿子，让他留几个好看的给阿术，其他的就分给村里的小孩儿们。
小俊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有直接分出去，而是只给了几个还没读书的小娃娃一人一个小小的弹壳玩具，剩下的他给包了起来。
“这个啊，是我爸带回来的战利品，所以呢，会当成奖励发给大伙儿。但东西少人多，不可能每个人都有，所以就看你们期末的表现了。成绩好的先选，有获得学校及以上级别奖励的也有，成绩不好还贪玩不听话的，那可就对不住了。”
“就是就是，我们等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再来分。”
有机灵的，成绩还不错的孩子立马赞同的举手，其他孩子想说什么，但想想好像这样分配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毕竟他们村里孩子多，就算秦俊秦术这样的读高中的大孩子，也少有不喜欢这些的。按成绩和表现来分，太公平不过了。
“咱家小俊不错啊，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秦晟靠着门扉，跟隔壁兄弟唠嗑，顺带看孩子们折腾。
一回头，看到秦四拎着几条大鱼过来，后面他媳妇有点局促的跟着。
“诶，老四你怎么才过来，我正说再不来我去找你了。今晚去老大那里喝酒，我跟他们哥几个都说好了，今晚不醉不归。老四媳妇，你今晚可就担待担待了。”
“三哥哪儿的话，老四这家伙喝了酒就爱发疯，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呢。”
秦晟的态度一如往常，让秦四媳妇心里松了口气，笑着把背上的背篓取下来。
“这是姣姣要的地瓜，下午我跟五弟妹去山上挖的，你让绣儿拿去弄给孩子们吃。”
小背篓的地瓜，一个个都打整干净了的，冲冲水就能啃。
“诶，我尝一个呗，在部队都吃不到这些东西，想死我了。”
秦晟接过背篓，顺手拿了一个，在身上擦了下，上嘴就啃。
里面姣姣一抬头，正打算跟秦四两口子打招呼，就看到她爸从她的小背篓里掏了地瓜出来吃。顿时小姣姣可气坏了，冲过去三两下爬到他爸身上，伸手去掏他嘴。
“那是我的，是我给阿术哥哥的，坏爸爸。”
小家伙眼睛瞬间包了一包水。
“诶诶，姣姣，干妈家还有呢，再不济山上也有，你要干妈再去掏，别这样啊。”
“不是啦。”姣姣扯着嗓门儿吼，“阿术哥哥最近身体不好，训练又辛苦，书上说的，用地瓜混了金菇娘，炖肉吃，可以给阿术哥哥补身体的。”
原本被女儿护食的动作弄得有点小小不高兴的秦晟在听女儿哭哭啼啼的说了缘由后，老脸一红。
“乖，爸爸对不起姣姣，那，明天早上爸爸就去山上给哥哥挖地瓜好不？挖很多，晒干了送到阿术哥哥那里去，还有金菇娘也是，弄满满一大包，让他吃一年。”
“那，拉钩。”小姣姣伸出小手指头，非要她爸跟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秦四媳妇看着姣姣的样子抿嘴直笑，想要伸手抱，又觉得不太好，手指在身侧捏了又捏。
“四弟妹帮个忙，把她抱着，这小混妞真够沉手的。”秦晟把女儿递给秦四媳妇，接过背篓往屋里走，转头把地瓜倒出来，放到平时晒山货的竹箩里，再搁到架子上通风。
“等会儿我把这些切了，晒个两天应该能干，实在不行就放烘房里烘干带下去。”
因为山上的气候多变，他们这边专门修建了个烘干药材的烘房，就在秦二爷爷院子后面西南角。除了烘药材外，偶尔天气不好，大家也会用来烘山货。
几个成年人坐下来三两下就把地瓜处理了，小孩儿们全被赶出去玩。
“姣姣，阿术哥哥身体怎么了？”
“我听大舅舅说，阿术哥哥的教练说他体质不太好，需要加强什么营养，还有什么呼吸什么的也要改善。”秦姣抠头，“我哥肯定知道，问我哥去。”
听到小伙伴遇到麻烦，几个大点的孩子互视一眼，决定明天走之前，早点去山上逛一圈，给弄点好东西下来让阿俊带给阿术。他们秦家沟的孩子，不能因为这理由被淘汰掉。
正在市体校集训队训练的秦术打了好几个喷嚏，摸摸脑袋，一脸糊涂。
“我没感冒啊，怎么老打喷嚏？”
他教练看了他一眼，点了点手上的记录本：“第一阶段的训练合格了，接下来要进入第二阶段，你的身体营养要跟上。跟你家里大人说过没有，多交一点钱，队里给你安排营养餐。等你集训成绩通过省队选拔之后，你就不用自己交钱了，还每个月都有补助。”
秦术点头：“说了，我妈说她这两天在山上，等下山来就交。”
教练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什么，让他先去休息，洗个澡吃饭，晚上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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