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佳洁仿佛是见到了曾经见过的人。
确实是太像了。
即使两人模样相似，气质有些许的区别，但是不可否认，是相似的，都是一样的自信。
陆瓷比起那人少了的，大概是眉目间那淡淡的温柔。
陆瓷比起来，更是有侵略性些。
没那么的温柔。
“也不算知道吧。”吕佳洁犹犹豫豫的，也不知道是该不该说。
感觉是，不知道怎么说。
她没想到，找她买消息的，是当年当事人的孩子。
也不知陆瓷到底是想知道哪些事，吕佳洁是犹豫着的。
“你可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陆瓷看出来了吕佳洁的犹豫，但是她不着急，她语气平缓，没有任何逼迫人的意思。
“我知道的.....”吕佳洁说话细嚼慢咽一般，停顿且话不说完整，还是重复的。
换做是其他人，陆瓷或许会催促，可是现在她不会。
因为她意识到，眼前人的确知晓一些事情。
不能急，等下原本可以知道的事情，因为她的急切泡汤了该怎么办？
纵然知道眼前的人缺钱。
“对，你知道的。”
“她叫宇文晴。”
“其实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当年之所以追着她报道，不过是因为陆桑怀十分喜欢她。”
“那个时候，陆桑怀已经有了妻子，妻子还有身孕。”
“不过我有听人说，她身份是不简单的。”
“宇文晴？是我母亲的名字吗？”陆瓷抑制着自己的激动，尽量的不想让自己情绪起伏太大。
吕佳洁到底也见过些大风大浪，算是看出来陆瓷此刻的克制。
也许她现在是作为母亲的身份，而且自己的儿子还躺在床上她，她几乎是能感觉到陆瓷的情绪，是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还有些难过？
得知自己亲生母亲是谁的时候，却是死讯。
换做谁，都该是痛苦的。
“恩。”
“她怎么样了？”
吕佳洁原以为陆瓷已经能够猜出来，宇文晴死了。
但是陆瓷问出这话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陆瓷还不知晓，宇文晴去世的事情。
一时间难免无可奈何。
她下意识的把人当做是知情的，却不想，是不知情的。
“她.....”
吕佳洁有些说不出口。
她是一个母亲，在位置对换后，她不觉得二十三岁的陆瓷，能够接受这个结果。
即使是事实。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陆瓷死了。
当年......。
“她去世了，是吗？”
陆瓷又不是傻子，吕佳洁吞吞吐吐，再联想一下之前她的态度，以及现在不肯说。
已经去世了这个答案，是最贴切的。
“恩。”吕佳洁没去看陆瓷，这个事情也算得上悲伤了，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一心想知晓当年的事情，可是现在知道了，却是死亡这般残酷的真相，想来很难以接受吧。
然实际上，陆瓷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就还是会有些难过，可人生的大起大落，她接受过太多次了，因此这次倒是没有太多的接受无能，更多的是坦然接受了事实。
宇文这个姓氏，她听到过的。
在调查关幕的事情时，出现过。
宇文跟霍家。
当年霍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陆瓷这一刻竟然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者她调查这些。
“为什么会去世？”陆瓷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问着吕佳洁。
吕佳洁听着陆瓷近乎是平静无波的话语，微微诧异。
“如果我这点接受能力都没有，早就死了。”
“恩....”吕佳洁一时间不知该感慨陆瓷接受能力太好，还是她自己太大惊小怪。
“为什么会去世？”陆瓷将话再次重复，这说明她很在意这件事。
吕佳洁也明白陆瓷急切的心情，从而没什么隐瞒。
“医院给出的官方答案是难产死亡。”
“但是当年，发生了一场火灾。”
“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陆瓷眯着眸子，重复这几个字。
往往尸骨无存，总是代表着歧义。
“恩，火灾结束后，只是找到了一枚钻戒，是当时她佩戴的。”
“没找到她尸体？”
“说是火势太大了。”
“一同死去的，还有她的孩子。”
“可是我没死。”陆瓷摇着头。
“如果她活着，不可能不来找你啊。”吕佳洁本来该劝陆瓷往好的方向去想，万一人还活着呢？
但是没有盼头的期望，还不如接受死亡这个结果。
毕竟从一开始，就觉得是死去的人，真的死去，才是原本的归宿吧。
吕佳洁逻辑还是清晰的。
“你说得对。”陆瓷对当年的事情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火灾是因为什么原因产生的？”
陆瓷所问的，都算是正常的问题，没有任何一个是刁钻的让人没法接话的。
“据说是因为电线短路了，毕竟是老地方了。”吕佳洁是觉得这个说法可信的。
榕城本就落后，那医院破旧的不行，能够平安生产都简直是意外惊喜。
“你觉得是真的吗？”陆瓷盯着吕佳洁，反复问了这个问题。
似乎是在确认事情的真假。
“不然还是假的吗？”吕佳洁不解陆瓷的反问，觉得陆瓷是不是想太多了。
那事情当然是真的，不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成？不可能吧。
火光冲天的时候，已经尽量去抢救了，只是还是没有把人给救出来。
不过，值得让人深思的是，陆瓷该是死去的人，却还活着，那当年死掉的孩子又是谁？
的确有个婴儿在里边。
其实有件事是值得让人深思的。
因为。
有婴儿的尸体，却没有找到宇文晴的尸体，这算是一个争议点。
说白了，宇文晴可能真的还活着，但是她不觉得这能让陆瓷知道。
当年的事情被人刻意尘封，何必让陆瓷一再的去蹚浑水呢？
虽然跟陆瓷如今的交谈，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交易，但是陆瓷是她的晚辈，她的孩子躺在病床上，而宇文晴是位很温柔的女人，如果对方还在世，大概也不希望陆瓷有什么事。
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希望孩子好。
宇文晴已经离世了，但是毕竟曾经有过短暂的交集，而且现在还得需要陆瓷给她钱才能救她孩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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