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什么人？”
艾斯城关了门，走到沙发上坐下，捡起毛巾温吞吞的擦头发。
“叶明山。”
“什么人？”
艾斯城拧眉，显然对这个名字感觉相当陌生，不能理解顾靳渊为什么突然要查他，顾靳渊不想废话，直接开口：“你查了就知道了。”
艾斯城坐着不动，乔筱悠倒了两杯水放到茶几上，坐到艾斯城身边，和善的冲叶婉晴笑笑。
两年时间过去，她依然和初见时那般光芒万丈，这会儿她脸上没有带妆，皮肤状态依然很好，白嫩红润，看不出丝毫衰老的痕迹。
叶婉晴记得两年前艾斯城曾跟自己摊牌，他其实是叶知欣和叶展询的表哥，如此算起来，叶婉晴和他也勉强算得上是兄妹关系。
时隔两年再见，艾斯城也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看上去是俊朗温润的，实则骨子里都泛着薄凉。
他的唇角有自然上扬的弧度，看似在笑，实则只是在用这样的伪装打量审视这个世界。
“冒昧问一下，乔小姐和艾先生怎么会在一起？”
叶婉晴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开口问，乔筱悠笑意温浅：“忘了跟你介绍，我们是兄妹，当年在国外发生了一些事，我爸爸领养了他，他现在的名字叫乔若风。”
兄妹？
叶婉晴更觉惊讶，艾斯城和乔筱悠竟然是兄妹，那艾斯城和顾靳渊之前在做什么她都知道吗？
叶婉晴没有很好的掩饰自己的表情，乔筱悠莞尔：“他们之前做的事，我只是一知半解，不过我入行以后，顾总帮了我很多忙。”
乔筱悠说得很客套，叶婉晴想起两年前她们交锋那次，她也是这样撇清和顾靳渊的关系的。
但不得不承认，乔筱悠对顾靳渊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她是顾靳渊唯一一个盟友的妹妹，所以在很多时候，他都会帮她，他向来不是个温柔的人，不管因为什么，他有一丝温柔是留给她的。
就像那天她回国，他可以连饭都不吃完，就急匆匆的赶去机场接她。
叶婉晴感觉胸口有点闷，好在并不怎么疼，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她很清醒，她和顾靳渊已经离婚了，他虽然在追求她，但也有选择别人的自由。
“原来是这样啊。”
叶婉晴点头，端起一杯水小口小口的喝。
顾靳渊看着艾斯城，艾斯城死猪不怕开水烫，并不在意，掀眸看着叶婉晴：“听说你恢复记忆了？还记得我是谁吗？”
“嗯，记得，就是你和顾总一起设计让我代孕生子的。”
叶婉晴故意挑了这一点说，提醒艾斯城，当初那件事，是他对不起她。
这明显含着控诉意味的话让艾斯城轻轻笑了一声：“妹妹这么记仇啊？”
“乔先生的妹妹坐在旁边，我可配不上做你妹妹。”叶婉晴毫不留情的反驳。
她的确是心眼儿小记仇的。
当初艾斯城算计她的时候，可没念着那点疏远的兄妹情。
她的人生是被他和顾靳渊亲手毁掉的，尽管目前看来结果不算太糟糕，她有了三个聪明可爱的孩子，还有个在认真追求她的钻石王老五。
但那段暗黑的、几乎把她逼得崩溃的漫长时光也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如果她没能熬过去，只怕这个时候，坟头草已经长了一人高了，是艾斯城这个人把她推到生死关头走了好急几遭，她不是圣母白莲，没有那个心胸说原谅就原谅。
叶婉晴绷着脸不说话了，不想和艾斯城争辩太多，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就算争出个是非对错，也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伤痛还在，再诚恳的道歉都显得毫无意义。
乔筱悠看出叶婉晴的意图，连忙岔开话题：“你们刚刚说的叶明山是什么人？”
提到正事，叶婉晴压下其他情绪回答：“听说是做生意的，去年生意出了变故，卷款跑了，追债的人追到我们工作室一个员工身上，现在那个员工不见了，那些追债的人又找上了我，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婉晴简单阐明情况，艾斯城还在拿乔，顾靳渊直接开口：“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给出结果？”
他不担心艾斯城找不找得到人，只关心他最快能在什么时候找到。
“我还没答应呢。”
艾斯城懒懒的说，顾靳渊拉着叶婉晴站起来：“找到人以后，给我打电话！”说完不再废话，带着叶婉晴离开。
等人走了，艾斯城还坐着没动，乔筱悠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还不行动起来？不怕他等太久失去耐性又找你打架？”
艾斯城并不担心和顾靳渊干架，只是偏头看着乔筱悠：“现在亲眼看见了，死心了吗？”
他的目光犀锐，像一把利剑，笔直的剖开皮囊看进这下面的灵魂，乔筱悠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口是心非的反驳：“我从来只把他当哥哥，没想别的。”
“你的心如果跟你的嘴一样硬就好了。”艾斯城淡淡地说，并不像其他哥哥那样安慰她，反而冷淡得如同陌生人：“我以前说过，他和我一样，是没有心的人，但现在，他身上多了一点人情味，那人情味不是因为你来的，只属于那个叫叶婉晴的女人，你如果不傻的话，就趁早收起那些心思，也让自己少受点苦。”
艾斯城说得这么透彻，乔筱悠哑然失声，片刻后红了眼眶。
感情这种事，如果是她说能收回就能收回的，就不会让那么多人备受煎熬了。
“你好歹是我哥哥，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安慰安慰我吗？”
乔筱悠闷声耍小性子，眼眶泛起泪光，艾斯城一怔，随后僵硬的站起身：“我妹妹，早就死了！”
死在那场车祸，死在丑陋至极的人性，再也不会跟在他屁股后面要糖吃。
艾斯城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冷冽无比，知道自己不小心触了他的逆鳞，乔筱悠恢复冷静，小声开口：“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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