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厉司衍几乎是抢先一步。
起初她是想编造一个名字出来的。
一来，别人刚刚骂完，她这个正主就在这里默默地听着未免有些难堪。
二来，和厉司衍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要再引人误会的好。
面对众人惊愕的险些咬了舌头的局面，他扭过头来看着她，笑了笑，“顾言晚做过的事这么精彩呢？”
众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连连点头称是。
但话题很快就变了。
她抿了一口白水，眯起眼睛看着厉司衍，“看不出来，你性格还是挺恶劣的。”
“这是个什么形容词。”厉司衍不以为然，“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的经历竟然那么的丰富多彩。”
这个丰富多彩多有别的意思，而且更多的还是贬义。
她品味的出来厉司衍在故意揶揄她。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后，她挑了挑眉，“既然觉得特别精彩，不如就离我远一点。”
“我觉得你特别好。”他冷不丁一句，顿时让顾言晚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忍不住离他远了一点，目露怪异看着他，“你脑子没问题吧，出门的时候被车门挤了？”
“是不是这么多年，就为了等着让我跟你解除婚约呢。”他眯起眼睛，这样猜测的理由让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兴许是厉总当多了，草木皆兵，有被害妄想症了。
她送了一块肉进嘴里，淡然道：“你别想多了，我以前脑子不正常才缠着你，现在脑子正常了。”
“脑子不正常才缠着我？呵。”厉司衍低笑了声，眼神变得兴致勃勃。
“你估计要脑子一辈子不正常下去了。”
她皱起眉，正要问他几个意思，旁边就有人试探着叫了一声，“厉总？”
声音不大，但是看样子应该叫了好几次了，厉司衍太过于专注和他聊天，都没有注意到。
厉司衍还没有抬头的意思，她不禁用胳膊拐了拐厉司衍，“叫你呢。”
他这才抬起头来看了过去，不过眼神不善，挑了挑眉冷声问，“怎么？”
那人的冷汗都下来了，擦了擦额角后谄媚笑着，“关于投资的事情，不知道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厉司衍的眉心稍稍皱起，旁边立刻又看眼色的人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老刘，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今天咱们是来小聚的，别谈生意上那些事了。”
“而且，厉总现在正跟顾小姐你侬我侬呢，你都成家了不着急，总得帮厉总考虑考虑吧。”
说着，就是一阵挤眉弄眼。
顾言晚都想给他点个赞了，这个话题转的有些妙啊。
那些暧昧的视线让她不仅仅是头皮发麻， 就连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是是是，我刚才的考虑欠妥当了。”那位刘总讪讪一笑，投以感激的眼神后顺着台阶就下了。
面对寒暄，她扯了扯嘴角，找了个去厕所作为借口离开了宴厅。
他也算明白了厉司衍把她弄来的用心。
因为他们之间不可能，所以随便这些人再怎么说，也不会有什么转变。
但是换了其他拎不清的女人，恐怕会因此生出几分错觉，再招惹上什么幺蛾子恐怕就是他最避之不及的。
好在酒店很人性化，厕所里没什么意味，她干脆靠在洗手台边玩着手机消磨时间。
但不过五分钟，他催促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去哪了。”
“厕所。”她眉心跳了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缠人。
“掉进去了？”厉司衍又问。
她咬着牙，敲下一行字，“怎么，你要来英雄救美？”
“等着。”
简单两个字，她却不知道厉司衍是什么意思。让她等着被收拾吗？
却没想到没出两分钟，厉司衍就出现在了厕所外，“顾言晚。”
原来那一句等着，是真的要过来。
她从门边探出头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厉司衍，你这么粘人，爷爷知道吗？”
“如果是粘你的话，是他赞许的。”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别离开太久，跟我回去。”
“回去听他们聊那些有的没的？”她嗤了一声，又躲了回去。
“你不说今天是来做女伴的，我以为是结完婚的宴席，就当我肚子不舒服，晚点回去。”
“不行。”他皱起眉，擦干净手，“现在，跟我回去。”
看着他坚定不容置疑的脸色，她只能答应下来，“行行行，回去回去。”
敷衍了两声后，她只能不轻不远的回到包间里坐回去听着那些和她有关或无关的话题。
就在她困意都翻上来了的时候，旁边的人举起酒杯递到了她手边。
男人看着她，举杯示意了一下，“顾小姐，我敬你一杯，祝你和厉总早日修成正果。”
修成正果？
不用了，他们修不成正果。
“你误会了。”她为难的笑了笑，“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笑了笑，“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人照顾的这么无微不至，你说这个，怕是还没意识到吧？”
“这么纯情可不好。”
说着，他就把酒杯向着她递了递，“来，我就给你提个醒，像厉总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你可一定要把握住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和厉司衍时什么关系，但是为了避免继续再浪费口舌下去，她含蓄笑笑把酒喝了下去。
话题总有将结束的那一刻。
等到所有人准备做鸟兽四散时，她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的腿软的站不起来，身体也有些发僵。
等所有的人都迫不及待的离开，厉司衍重新走回来看着她，挑眉问，“没吃够？还想再坐一会？”
“不是。”她皱了皱眉，却发现就连说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一种很无力又酥麻的感觉，绝对是男人听了抵挡不住的。
原本以为只是坐久了腿麻，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跳竟然也渐渐地快乐起来，脸颊隐隐预约有些发烫。
“刚刚的酒，有问题。”她再开口时，他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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