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妖皇冷冷地瞪了一眼林立，只能安慰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妖族这么多年的布局，若是被林立给破了，那才是血亏。
足足三代妖的苦心经营才有现在的大好局面，换谁来其实也都舍不得。
最好的处理方式其实是直接斩杀林立，问题是她现在偏偏还是个分身，心有余而力不足，强行出手也未必不行。
就是能不能干掉林立不知道，万一干不掉后者，容易伤面子。
从对方随意斩杀这么多妖兽，还能布下如此惊天大阵，妖皇就对林立非常警惕。
“怎么想通了？”林立看向妖皇，歪着脑袋问道。
不就是玉石俱焚么，这点小套路对付起来还不简单。
论玩命的，林立从出道到现在从来就没怕过谁。
狂仙二字让人觉得最棘手的不是林立肆无忌惮，而是他骨子里那股狠劲儿让人抓头皮。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种事，林立经常干，几乎无一例外都能收到奇效。
谁都不想招惹一个疯子，除非你有把握能直接干掉他。
妖皇自然不知道这些，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族修士属实难缠了些，“你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秘史，关于哪些事？”
多年之前，万族并立，人族先辈披荆斩棘为后人开辟出一片朗朗乾坤，这中间隔着的岁月足有数百万年，妖族出现要比人族更早。
从头说起的话，就算讲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妖皇现在以神魂分身降临，自然支撑不了那么久。
“就从妖族战败开始说。”林立随手一点，指尖钻出大片金色剑气。
肉眼可见的剑气竟然在妖族尸体堆成的小山上凭空凝聚出一方平台，甚至还有桌椅板凳和一套茶具。
看到这一幕，妖皇瞳孔缩成了针尖，眼睁睁地看着林立翻身坐上平台，惬意地喝茶。
以妖族尸山为基，用剑气铸造一方净土，妖皇也能做到这一步，只是绝对不可能像林立如此轻松写意。
身为妖皇她自然不会坐在自己族人的尸山上，只能凌空而立，娓娓道来，“妖族与你人族相同，都是崛起于微末之间，万年前尔等不过是我妖族的血食，若非你族有圣、有仙、有佛祖横空出世，我族妖神又如何会被压制！”
圣、仙、佛？
林立一怔，听到这三个解释，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若是这三者并驾齐驱，为何现在九州大陆上只剩下关于仙的传说，甚至仙途还会被阻绝？
“按你这么说，为何仙一家独大？”林立没有想通，却只问了前面的疑惑，没有说出九州大陆的情况。
妖皇即便能将触手伸出去，得到消息的速度也有限的紧，甚至能不能得到九州大陆的消息都是两说，林立自然不会暴露这个消息。
妖皇嗤笑一声，“因为仙祖无耻，联合其他人族强者暗算我妖族诸位妖神和其他种族神明之后，选择封天，同时背叛了佛和圣。”
“我不信。”林立听完摇了摇头，“就算要过河拆桥，也要彻底磨灭妖神和其他种族强者，为何要这么早动手？这不等于自断一臂？”
他不是傻子，能开创这个时代的强者更不是笨蛋。
要是连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如何能为人族开创盛世。
“不管你信不信，我族就是这么记录的。”妖皇眼神微动，继续道：“至于封天之事，不过是道争罢了，想必你也很清楚何为道争，为了大道莫说断绝后人前路这点小事，灭族也只是稀松平常罢了。”
道争……
林立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就现在妖皇的态度和反应，就算想要追问也没有任何意义。
要是他没有遇到赤炎神君等人，林立说不定还真会相信对方这番说辞，可是遇到赤炎神君他们之后，他才不会信这种鬼话。
道争确实存在，只是冲突没有那么激烈，除非真出现满天神佛的景象，否则世间无数大道，不想跟别人争抢，那便自己开道。
开道虽难，却不是不可能。
‘妖皇看来是在有意引导我，至于眼下的景象，也有可能在她计划当中，就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女帝到底有没有对策。’林立一念至此，心中想要跟女帝见面的想法愈发迫切。
妖皇见林立不说话，还想趁热打铁，谁知道后者忽然一掌抽了过来。
灵力中蕴含着纯粹的雷霆之力陡然在妖皇身侧炸开，饶是妖皇反应不慢，也被雷霆命中。
“该死的，你居然敢对本座出手？”妖皇咆哮一声，就连神魂都变的虚无不少，差点被林立这一手偷袭直接泯灭分身。
林立却脸色平静，像个没事人一样，随口道：“你这狐狸十句话九句假，真当小爷是白痴？”
既然在妖皇嘴里得到的东西这么少，那就只能从其他地方找损失了。
布置剑阵林立身上的灵力也消耗不小，虽然他身上存的灵石估计下辈子都花不完，但也不能这么糟蹋不是。
必须找损失！
“你想死，本座就成全你！”妖皇双眼猩红，心中的兽性被彻底激发出来，直接吞没了她的理智。
妖皇说罢，仰天咆哮，随着妖气蔓延肆虐，只见一头浑身火红背后有九条尾巴的狐狸陡然现身。
妖狐体型庞大，单是眼珠就有城门大小，九条尾巴轻轻扇动，直接将周遭的妖兽全部震成血沫。
血沫仿佛收到某种指引，以妖狐为源头，化作十几条血龙朝妖皇涌去。
每当一条血龙融入狐妖的身躯，虚幻的九尾妖狐就凝实一分，漫天血龙之融入一半，妖皇的气势便突破了洞虚境巅峰。
若是真让这些血龙全部融入，只怕会直接将自身实力跟林立拉到一个水平线上。
白眉见状，满脸惊恐地喊道：“前辈，这狐妖在吸食气血，快拦住她！”
“行了，别着急，前辈自有对策，连你都看得出来问题，难道前辈会看不透？”孙琪懒洋洋地踩着一心和尚，美眸里尽是自信。
自从那天起，城头那个面对狐妖的背影，在她眼中便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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