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南宫珂不知道，林立带着莽汉刚进入天牢，后者双眼中似乎多出了几分灵智。
就像是突然开窍了，眼神中多了些许清明。
林立皱眉看着莽汉一言不发，寒金剑攥在手中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装的还是真的？’
刚才在外面，莽汉哪怕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全都是没有丝毫理智，出手完全靠本能，现在到了天牢之中却恢复了神智。
要不是对方自持实力强横，就是真的有古怪。
那可是生死搏杀，任谁也不会掉以轻心，用这种事做赌注。
“这里……嘿，当然是你的噩梦！”一声冷笑从林立头顶传出，只见梦魇族的修士凭空出现，一双双赤红色的眼睛仿佛黑夜中的狼群正上下打量猎物。
林立见状心头一紧，体内的大道之力随时都会迸发而出。
这才是真的刚出虎口又如狼窝！
他们可没有深入天牢，现在梦魇族出现在这，林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时间恐怕已经提前了。
又不是人人都是幽影一族，拥有那种奇特的能力。
空洞的声线在众人耳边回荡，哪怕林立都觉得心烦意乱，神魂不稳。
这帮寄生在别人梦境中的家伙，出手就是阴招，根本没有半点征兆。
莽汉似乎也有点烦了，大手一挥，只见一根竹竿浮现在他的掌心。
“讨厌的苍蝇。”
说着，竹竿陡然横扫，真就像挥舞驱赶苍蝇一般，朝着梦魇族的修士甩了过去。
竹竿上大道之力不算浓郁，却透着一股异常古怪的力量。
一群梦魇族修士连暴怒都来不及，居然就直接被竹竿扫的灰飞烟灭，没有留下半点渣滓。
那里面可是有足足七八名五道之境的修士，竟然连挡一下都做不到！
林立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看到竹竿的瞬间，他心中只剩骇然。
那竹竿上分明就有仙气！
而且仙气还不少，绝对不是林立和南宫珂那种利用破碎仙器攫取而来的仙气。
“他体内竟然有仙气……看来刚才在外面这家伙不是装的！”林立抽身暴退，没有半点犹豫。
这种疑似踏入羽化登仙之境的强者，他现在根本不想沾染半点关系。
若是五道六道之境的强者，林立或许还能周旋，再往上只要动起手来他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做人要有自信没错，但是不能盲目，自大的蠢货往往第一个死，这是每个本子里最常出现的桥段。
林立可不想英年早逝，他还没享受大把的灵石来着……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莽汉若是没有恢复神智还好，现在嘛林立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只见莽汉探手一捞，看都没看那些被自己随意拍死的梦魇族修士，直接将林立抓到自己面前。
“跑的倒是挺快，可惜脑袋灵光实力不怎么够用。”
莽汉咧嘴露出满口大黄牙，像是在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孩子，加上他现在手持竹棍，还真有小时候爸妈揍儿子那味儿。
林立只觉得自己周身的天地灵气乃至大道之力全都被禁锢，根本用不出半点手段，就连无往不利的空间之道也彻底哑火，不论他如何催发都没半点回应。
似乎看到这个莽汉，天地间的大道之力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只大手就是天，林立则是如来佛祖掌心的猴子。
这种憋屈至极的感觉，只怕唯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你到底是谁？”林立被抓回去，脸色铁青，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直接爆了大道之力拼命。
要不是莽汉现在表现出了几分神智，林立估计连这个过程都剩了。
莽汉随手把竹竿往地上一插，盘膝而坐，大大咧咧地说：“我告诉你我是人祖你信吗？”
人祖？
林立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到莽汉脸上，要不是形式比人强，他才不会回答这种摆明侮辱人智商的话。
“不信，人祖乃是人族始祖，为何会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难道人皇是欺师灭祖之辈？”
就从林立短暂接触到关于人皇的消息看，对方不可能是这种人，要不然也绝对不会有这么多死忠守候追随。
至少人皇之前也对林立抛出过橄榄枝，就算后者没接，那是理念上和做事方法的事，跟信任扯不上关系。
现在这个莽汉自称人祖，林立当然不信他。
“哼，看来那个懦夫还真对你们洗脑洗的挺好。”人祖也不知道从哪得知的这个词，看着林立满脸不屑和冷笑。
他也不跟林立争辩，抬起手腕，上面那两根铁链哗哗作响，故意展示给后者，“你觉得我需要骗你吗？事实如此，人皇本就是欺世盗名之辈，至于我的身份不相信，这个简单。”
人祖起身，随意抽出竹竿轻轻在昏暗的大厅中轻轻一点，只见竹竿的尖端似乎点破了某种束缚，一个身着黑甲的魔族浮现在二人头顶。
林立见状，心底陡然浮出一股寒气，感觉浑身汗毛倒竖头皮发炸。
就这么一尊强者居然在他们头顶半天，林立都毫无察觉，若是这魔族想要做什么，他到死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人祖大人。”奇怪的是，那魔族强者居然对莽汉行了一个大礼，毕恭毕敬跟小学生似的，根本没有因为对方出手破坏自己隐匿行踪的事生气发火。
还真是人祖？
林立觉得有点古怪，却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魔族崇尚武力，对内都是实力为尊，看不上其他星海万族那是正常事，偏偏眼前这个至少在六道实力以上的魔族对莽汉行礼，简直就像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屠夫穿着华服，哪哪都透着诡异。
“魔族还是这个熊样，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回去告诉魔祖，只要我在这一天，所有异族就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若是让我知道有谁敢碰我儿的尸身，老夫灭你们全族。”人祖斜睨了一眼那魔族修士，便不再理会对方。
那魔族一言不发，掉头就走，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小子，现在信我是你祖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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