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胡嬷嬷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只是，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事情。
若是真有事情的话，又会是什么样子，杨茹锦完全不敢想象。
“说起来，胡嬷嬷也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些年中倒是一直兢兢业业，没有做任何错事。”
“只不过，在她那里，我也仅仅只是一个主子，一个郡主罢了。”
但凡胡嬷嬷的态度再坚硬一点，杨茹锦也不会让她告老还乡。
如今不过是让双方都好看一些，也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罢了。
“那小姐您以后？”
小桃红她们也知道了杨茹锦与荣沛有了婚约的消息，按照道理来讲，胡嬷嬷会一直跟随着杨茹锦进到赵王府中。
这对于一个嬷嬷来讲，可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荣耀了。
但是一旦现在告老还乡，之前做的那些可以说是白费了。
“以后怎么了，以后我身边有你这个小丫头就不错了。”
“更何况，再过几年，你家小姐我一定会找一个好的人家，把你嫁出去。”
看着小桃红一脸激动的样子，杨茹锦很清楚她要说什么。
“别说一辈子都不嫁，陪在我身边当一个老姑娘这种话。”
“女孩子，遇到心爱的人嫁了，才算是人生中的一种体验。”
“当然，除非说是你一直没有心上人，没有看对眼的人。”
“若是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去嫁人，毕竟痴男怨女之类的，我看的实在是太多了。”
小桃红一脸的不解，在她的印象当中，周围并未出现什么痴男怨女这种样的状况。
“小姐，可是世子爷欺负你了？”
小桃红有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毕竟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
“再者说了，你还不知道你家主子我，就他能欺负得了我？”
小桃红点了点头，也对，她们郡主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世子爷再厉害，也肯定不如郡主。
“我不管，我这辈子就要赖着主人您了，您可不能把我赶走。”
看着小桃红这个样子，杨茹锦有些哭笑不得。
罢了，有些话现在也不是说的时候。
就像是她之前说的那样，若是真有一天，这个小丫头有了心上人，她一定会放她自由。
“郡主，胡嬷嬷醒了。”
杨茹锦和小桃红相视一眼，没想到胡嬷嬷会清醒得这么快。
也许，是因为她心中有事情的缘故吧。
“你不用跟着了，我自己去见一见她。”
小桃红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守在了屋子门口。
那个架势，就好像是有人要闯进去时，与人拼命一般。
杨茹锦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郡主，您来了。”
此时此刻，胡嬷嬷明显苍老了很多。
不得不说，前面那些日子中，她也是吃苦了。
看着胡嬷嬷这个样子，杨茹锦的心里一时之间五味俱杂。
她很清楚，这个老嬷嬷教会了她很多的东西。
当初她成为宫中伴读的时候，能在宫里迅速的站稳手脚，胡嬷嬷功不可没。
更何况，她们主仆相处了五年多的时间，那些感情做不得假。
“是老奴不好，让郡主烦心了。”
胡嬷嬷早就已经活成了人精，她很清楚自己在密室之中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耗费了主仆情分。
其实，她也后悔不已，不该说出那种似是而非的话。
只是在那种情况下，她只想保住自己的家人。
而且，胡嬷嬷心里清楚。杨茹锦不会有任何的事情，哪怕说她说的这些话，会对杨茹锦带来麻烦。
但是，杨茹锦也不会有事情发生。
正是因为熟知这一点，她才做了那个决定。
只不过，那个决定做了之后，她整个人就已经后悔了。
倘若她再坚持一段时间，态度再坚决一些，应该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说到底，她还是没能够信任杨茹锦。
她这个作为杨茹锦的贴身嬷嬷，却没有相信自己的主子，也没有效忠自己的主子。
已经完完全全，丢掉了做嬷嬷的准则。
“胡嬷嬷……”
看到胡嬷嬷脸上的表情，杨茹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似乎说什么都不对，甚至于整个人还有一种想要离开这里的冲动。
“郡主，老奴知道，老奴让您为难了。是老奴忘了初心，忘记了，作为奴才最应该做的一件事，那就是忠心。”
“曾经老奴作为教养嬷嬷，到了您的身边，教会了您很多的事情。”
“不过您从小就通透豁达，有些道理，即使不是老奴说，您也会清楚。”
“这次事情是老奴太过于情感用事，心里装的只有自己的家人，却忘记老奴到底是谁的人。”
“所以，无论郡主您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老奴都不会怪您。”
看着一个年迈的老人，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杨茹锦微微别头。
“胡嬷嬷，您言重了，我知道，有些事情只是情非得已。”
“只是我想问一问，您心中是不是认为，我同羌国人之间有联系？”
杨茹锦看到胡嬷嬷瞳孔紧缩，微微笑了笑。
“这屋子里就你我两个人，您不用担心，不会有任何的话流传出去。”
胡嬷嬷微微低下了头。
“想必答案，郡主您心里应该有数才是。”
“老奴毕竟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经历过的事情，看到的事情，要多的多。”
“有些人有些事，老奴其实心知肚明。”
“但是老奴也确定，郡主您心系大盛，就连那个姑娘，也没有任何谋反之心。”
杨茹锦沉默了。
也对，哪怕说她什么事情都只是叫着小桃红一同与她去做，但是胡嬷嬷不是傻子。
更何况胡嬷嬷本来就是从宫中出来的老嬷嬷，见识过很多的人和事。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见到切实的证据。
“胡嬷嬷，我在这里，谢您了。”
杨茹锦清楚，若是胡嬷嬷真的要对郡主府不利的话，她所说的话一定不可能会瞒过皇帝。
然而，胡嬷嬷只是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为的，也不过是保住自己的家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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