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收服西荒和北荒的十五个部落，却无法粗暴地收服他们骄傲的心，他们叫嚣着要打一仗，恢复阿史那时期的‘荣光’。但孩子，你知道我，我不想打仗。”
李徵钰皱眉，问：“那是谁挑起的要寻回圣子一事？”
缊纥提道：“蔑儿乞惕部的阿拉坦敖都，他拥有最多的牛羊和粮食，最多的人马，也最难被驯服。”
李徵钰苦笑，“蔑儿乞惕也与克烈部有世仇，他们是在故意为难。缊纥提先生，您自己也已经在北疆和大启找了五十年，知道根本不可能寻回圣子。”
一时沉默。
我闻言，也想起曾在杂书上读到过，缊纥提迎明安圣子从罕乌拉下来，想为当时的都蓝可汗阿史那助威，北狄的势力空前绝后，企图在大启北边建立统一的王朝，但阿史那竟对圣子起了色心，想要玷污，甚至还举行了婚礼，此举在部落间引发了不小的动荡，导致各个领主纷纷离心，阿史那就此走上了颓势。
圣子也在混乱中遗失，而按北狄千年来的信仰，以代代相传的圣子血统为尊，不会另外再选出别人来替代，是以，罕乌拉的血脉就此断裂了。提到此事，北狄人都对大启恨得咬牙切齿，他们认为是启国抓走了明安圣子，让荒宇再也不能受到上天的祝福，愈加贫瘠寒冷。
这么多年过去，如李徵钰所言，自然不可能找到。按照那些部族首领噬战的本性，的确更像寻一个借口与大启开战。而用圣子为理由，势必能揭开北狄人的伤口，从者盛多。
便是明安圣子在世间留有血脉，找回去了，隔着两代人，他们也一定不会认下。郁久闾伐灼就算真的不想与大启开战，作为北狄新的狼主，也不敢逆水行舟。
殿中寂静了许久，李徵钰轻轻叹息一声，“我尊重您，但不得不说，您又要失败了......伐灼不是阿史那，也会被迫变成阿史那。你们与中原从来都不会有和解的时候，皇帝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在北边和平壮大，您来的路上，应该已经看到那些士兵了。”
缊纥提却将手杖在黑砖上敲了一下，“我已经九十四岁了，没有什么可怕的，还是想最后再尝试一下。”
李徵钰摇头，“不能惯着阿拉坦敖都那种人，他现在要找圣子，下次还有一百个别的理由反对伐灼。”又冷笑：“他有那么多儿子，为何不将他杀了，扶持一个乖的？”
缊纥提默然不语。
李徵钰眯了眯眼睛，“还是说伐灼现在就没有力气压住那些领主了？要靠一个虚无缥缈的圣子？”
缊纥提道：“他只是与我一样，不想再同族相互屠戮。圣子的事，不单单是阿拉坦敖都挑起来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有此愿，更是我族子民的愿望。”
说着，他忽然抬起一手，握成拳头放于左胸处，“五年前，你给了我们一批粮食，帮助我们渡过了饥荒，皇帝因此猜忌你......”
李徵钰冷笑打断：“李徵廷何时没有猜忌我？与那件事无关。我只是还你一命。”
缊纥提继续道：“横秋和郧西也有陷入险境的危险，伐灼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若是你能再帮我们一次，他以后会报答的。”
李徵钰的眼睛却能看穿任何人，道：“那他是不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会让您来求一个汉人？您偷偷跑来，回去了如何交代？”
缊纥提还是道：“我已经九十四岁了，颜面与性命早已不重要。”
李徵钰道：“不是谁都能活到九十四，您看得破的东西，世人大多看不破，从前是，现在也是。我在皇帝眼中是勾连外族，图谋不轨，你在你的族人心中也是勾连外族。伐灼若真如你说的那么好，他会有自己的决断，您又何必为了这种不可能的事白费心力？”
缊纥提道：“我活不长久了，死之前，只是放不下圣子。”
李徵钰无奈，不再说话，片刻后，缊纥提离开，他这才看向旁侧的帷幕，对我道：“出来吧。”
我便掀开帘子，走到他面前。他坐回椅子上，看了我片刻，道：“你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开始在用白玉膏了？”
“……”我跪到他面前，“嗯……谢主君怜惜。”
李徵钰笑道：“病过一场，你看起来倒从容了许多。”
我颔首，也不知为何，心中果然麻木沉寂。
“你可知缊纥提为何来找我？”
我回道：“陛下不会放任北狄壮大，郧西就挨着北御府，十分危险，缊纥提知道主君也不想开战。”
他道：“那你觉得如何才能避免此战？”
他忽然与我谈到这样宏大的事，自然不是因为我嘴里能吐出什么有用的话，我如实摇了摇头。凌景奕此前也说得很清楚，朝廷要剿灭横秋，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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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写到这里，我忍不住哭了一场，写不下去了，和假面一样，这是一本注定没有成绩的书，选的题材和人称都错了，兴趣也用完了，后面也还有好长好长，我无法孤独地坚持了，只能及时止损。
所以这篇文不会再更新了，谢谢看到这里的读者，非常抱歉，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我的水平真的不行，接受一切diss，也该被骂。但做出放弃的决定之后，真的很轻松。
苏奚迟在我心中那么饱满，我却没有坚持下去，就像打掉自己的娃儿一样，还是自己太垃圾，也不想再浪费平台给的资源和机会了，真的很难受自责，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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