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
“还能如何？”
白羽玥阙反问他一句，顿时又把慕云天噎了个半死。
“请王爷速速离去。若是还在这里，也别怪阙叫人过来了。”
白羽玥阙一甩袖子，从他身边走去。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慕云天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
愕然回头的一刹那，慕云天忽然伸出手掌，将她额前的刘海撩起。
借助月光，他能清晰的看到。
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之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痕。
而疤痕所在，正是上次，苏咏絮在祠堂撞柱自杀伤到的地方。
一瞬间，慕云天的心像被卷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狂风、暴雨，暗夜，遮天蔽日的水幕……
而他，就独自一人，势单力薄的在水天之际翻腾起跃，却总也逃不出命运的藩篱。
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水、天，他身边的一切。
什么都听不到了。
风声、水声，绝望的呼喝声，全都消失了一样。
徘徊挣扎之际，似乎是天幕中的阴云终于被人扯开，阳光普照。
而她，就是混沌初开，乾坤始奠之时，投射到大地的，唯一清晰的影像。
“咏絮……不，阙，你们就是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
慕云天的眸光时明时暗，怔怔的看着她，心中懊悔不已。
“我真愚蠢！我真是愚蠢啊！”
“请王爷不要胡说！”
白羽玥阙用力一拽袖子，甩开他的手，辩解道。
“我借用了您弟媳的面貌，很是抱歉。但是，我就是我，一直没有变。”
慕云天轻轻摇摇头，无力的道。
“你不用再骗我了，你额角的伤，就是明证。”
:不喜欢你
“这是我从落星崖上跳下来的时候磕破的，不行么？”
白羽玥阙连忙分辨道。
慕云天定定的看着她，一脸的不信：
“如果我之前碰到你的话，或许会相信你的话。可是……”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
“你要我，叫寒霜出来么？”
白羽玥阙眉心一跳。
“让她出来，告诉我，咏絮的尸体，和她，究竟是怎么从清扬王府消失的。还有，她是怎么到你身边的。”
听到他这么说，白羽玥阙缓缓低下头。
然后，冷哼一声，她的目光直刺慕云天。
将如山的威压，都转移到他身上：
“如果你没有记错的话，我打从一开始，早就说明自己根本不是苏咏絮。”
慕云天眉毛跳了跳。
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弟弟在临死前，她上吊自杀之后，迷茫的眼神。
“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并不知道什么云飞。”
那就是说，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和原来那个懦弱的苏咏絮调换了？
自己，从头到尾，爱的都是一个人？
想到那个时候，她脸色诡异的问起“壁画上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白羽玥阙”的时候，慕云天顿时感觉如坠冰窖。
而白羽玥阙，则是甩开了慕云天的手，径自向屋里走去。
只不过，她冷冰冰的丢下一句：
“白羽玥阙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这句如此平淡的话，让慕云天觉得天雷滚滚。
她承认了。
她就是那个时候的苏咏絮。
但是，她也的确是白羽玥阙。
“白羽玥阙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你永远也得不到白羽玥阙，永远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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