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将它们拿走了。”凤司西轻轻嗤笑，那个眼神，竟然有几分怜悯。
钟和越来越害怕。
那种自灵魂深处产生的畏惧，使得他无法再保持冷静，开口时声音粗哑到像是被人割去了声带：“凤司西……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能不太知道，我有一个习惯。这个习惯除了我自己，此前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因为你没有问过，所以我也没有告诉你。”
凤司西漫不经心，一字一句所说出来的话，逐渐瓦解了钟和的自信，令他眼中的绝望之色越来越浓烈。
“我的这个习惯便是……我所有软件开发出来时所采用的源代码都是有期限的，并且我拥有随时更改它们的权利，也就是说不管这些软件运用在多少台计算机上，只要它还会登录到互联网当中，我就有能力的它们丧失所有的效用。”
凤司西摊开手，嘴角的笑容弧度扩大：“并且，这不叫病毒，这只是程序自毁功能，毕竟你在登记著作权的时候也没说过这个源代码要保证永远不出问题吧？”
“……你……凤司西你恶毒，你这个奸诈小人！！”
钟和已经可以想象到，一旦凤司西在背后动了手脚，中和科技赖以为生的这些软件通通会出问题。
到时候中和科技的名誉会在短时间内下降到一个怎样可怕的地步？
如果他们不能够尽快解决问题，失去信誉以后，公司也将进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哪怕现在他们能够拥有一个金融类的软件苟且偷生，可这个金融软件独家代理权仅仅在凤氏集团，凤氏每年给予的那些费用紧够中和科技强大的一家公司日常运营。
想要再开发出更好的软件来，又何尝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整个市场已经饱和，除非他们能够挖到最厉害的工程师，否则他们能做的事情顶多不过就是勉勉强强维持运营……这和钟和的野心相比，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而且以凤司西的能力，一旦中和科技赖以为生的东西没了以后，不管他们研发出什么，他都有能开发出与之相媲美的东西来，强行挤压中和科技在市场上的生存地位。
所以钟和的命脉被凤司西一瞬间捏住，只要凤司西轻轻用力，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凤司西淡淡挑眉：“想好了吗？钟总？”
钟和像是突然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老板椅上。
这一间办公室曾是他的骄傲。
他坐在这里所拥有的权力，地位，金钱，都是他这辈子最向往的一切。
但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可以轻而易举毁掉他的所有。
“以及你刚才送给我的那些话，应该送给你自己听。”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恶毒，谁才是奸诈小人？钟和心里比谁都明白。
凤司西忽然想到一句流行语，这大概就叫做天道好轮回。
不过没饶过钟和的不是苍天，而是他，凤司西便是主宰这一切的人。
凤司西过去并不打算再对钟和做什么，已经放过他了，就凭着曾经得到过的那一点温暖，将自己创造的所有都扔给了他。
凤司西没有要回来的打算，可惜钟和这个人太过贪心，一而再再而三想与他作对。
钟和终究是一脚踏进了深渊，摔得粉身碎骨，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在凤司西耐心快要用光的时候，钟和终于有了反应。
“你想要我做什么？”
“毁掉和凤氏集团的合约，我不管你因此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如果你与他们合作，中和科技立刻完蛋。”
“凤氏集团我会解决他们，所以他们能够再来找你麻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自己决定。”
凤司西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的选择全看他钟和自己。
他离去时的背影依旧平静冷清，不再围绕着一股让人骇然的阴沉。
钟和呢喃：“变了，你真的是变了很多啊。”
凤司西听到了他的话，但没有回应的打算。
这种变化他过去不屑一顾，现在倒是觉得很不错，而给他带来这一切变化的人，更是他需要好好珍惜的宝贝……
……
凤氏集团。
凤栎东翘着二郎腿坐在会议室里，等待着时间一到，双方的合作计划正式发布。
他也可以就此重新夺回属于他的荣耀。
只可惜还没有到时间，钟和的一通电话打过来。
“我要解约。”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钟和你说什么？你要解约？”
钟和态度坚决：“我不会再提供软件给凤氏集团，如果你们要因此向我索要赔偿，可以我们慢慢谈，但今天的发布不会正常进行。”
按照预定时间，正式发布消息以后，软件就会到凤氏集团的手里，可钟和突然之间毁约，这一切就没办法顺利进行。
凤栎东愤怒的嘶喊：“钟和！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合约谈的好好的，签都签了，你这个时候违约要赔多少违约金你知不知道？”
“凤二少，你说的我明白，不过我们确实没有办法继续合作了，你再去找别人吧。”
凤归辰踏进会议室来看到的就是如无头苍蝇一样的凤栎东。
他预感到什么，脸色沉下：“发生什么了？”
“钟和要解约！他是不是脑子有病疯了吗？都这个时候了突然要解决，不行……我得去找他去！”
消息早就放了出去，各大科技媒体也已经准备完毕，甚至通稿都已经预热好，时间一到立刻上线。
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所准备的一切都打了水漂，凤栎东现在杀了钟和的心都有了。
凤归辰眉头死死皱在一起：“你赶紧给我去问问原因！解决问题！”
“我就算逼都要把他这个软件给逼到手里，想耍我们凤氏集团，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凤栎东是真的气急了，如果合作不成，他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又会再度消失，不仅董事会依然瞧不起他，到时候还不是又得把凤司西给请回来？
他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怎可能让凤司西得意？
凤栎东刚出集团，就看见到公司来的凤司西。
凤司西的车子正好与他的擦肩而过，凤栎东立马命令司机停车，大吼：“你给我停住。”
凤司西慢慢踩下刹车，等着他下车走到自己面前。
“有事？”
“凤司西，你这个时候才来公司，是不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不过就是去谈了一些生意而已，跟你有什么关系？”
凤栎东阴阴沉沉的盯着他：“中和科技和我们的合作是不是被你搅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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