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一下就不说话了,跟被罚站了一样在那里低着头,一脸做错了事的样子,咬着嘴唇,漂亮的大眼睛开始泛红,两包眼泪要掉不掉的,看起来非常可怜。
戴着墨镜的银发少年挠头。
小小的津美纪头从门后探出,看到这一幕,立刻跑进来拦到继弟面前:“和小惠没有关系!只是我们家的管道老化了而已,和小惠他没有关系——为什么你们全都要来问小惠,已经够了吧,根本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小小的伏黑惠头低得更厉害了,在继姐怀里抽泣着,强忍着不发出哭声。
你们?五条悟想了想,是哦,高专那边已经先派人来过……
“津美纪,没事的,让我来说吧。”少年身后,粉发金眸的美丽女人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向来温柔的眉眼间露出了不赞许的神色,“悟君,你把小惠惹哭了哦,所以我要请你出去了。”
五条悟:“……”撑着膝盖跳了起来。行吧。下次再说。
不过这小鬼,天赋挺强的……
被送到门口,银发绒绒的高大少年突然发问:“‘妈妈’,你和伏黑甚尔是什么关系?”
玛奇玛沉吟:“关系啊……捡到流浪狗,施与它一饭之恩后,狗突然跑掉了,有点担心,就来看看狗过得怎么样,是这种关系呢。”
联想到辅助监督给的资料里,伏黑甚尔此前混乱的男女关系,五条悟立刻对号入座,表情夸张地跳离了她:“噫,把人当狗……你这女人,性格真的超烂哎!我要告诉杰!”
然后……呃……他忘掉了啦!
就连伏黑甚尔这事儿,他也完全忘了和好友说,每天除了出任务就是出任务,睁眼工作,闭眼休息,等想起来,已经快到年底了,很快就要开始冬假:没办法嘛。前段时间实在太忙了,那个“神使”销声匿迹的同时,那些把咒灵“老年痴呆”的行为也停了,工作强度反噬般爆发性回归,倒是让人开始怀念起那家伙来……
“喂杰,”课堂上久别重逢,五条悟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打探好友现在被吃到哪个程度了,“你和‘妈妈’现在到哪个步骤了?”
夏油杰反手别开友人大头,有点艰涩地道:“……看电影。”
???这么纯洁的名目?看杰的脸色,也不像有什么暧昧,反而还挺严肃的?超大号宝宝立刻好奇心爆棚,头被推开,就用肩膀撞他:“看了什么!然后呢!快告诉小悟!”
——看了什么啊。黑发束起的少年有些失神。
亲情片。喜剧片。爱情片。科幻片。商战片。战争片。历史片。灾难片。以上全部,电影院放什么他们就看什么。
虽然忙,偶尔还是抽得出时间来单独赴约的。
——他知道她有问题。很多事情都太巧合了——虽然她身上几乎没有咒力,一直以来也抓不到破绽,但他相信悟的眼力,也相信自己的推测。
一开始也想过将话挑明,但渐渐地,就不想问了。
空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太多。而且他能感觉到,每次,女人都在不动声色地为他疏导情绪,温柔又妥帖地关怀着他,换着口味带他吃饭,严格把控着时间,到点就推他回去休息,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到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甚至开始产生依赖,慢慢变成了习惯。
不过最近……
“看了一部叫《流感》的片子,然后她哭了。”黑发束起的少年眼神复杂。
“哇,居然能让那女人哭……讲什么的?”银发绒绒的高大少年托腮问。
短发俏丽的家入硝子强势插入:
“《流感》吗!我知道哦!韩国人拍的,偷渡客引入了超可怕的瘟疫,病死无数。疫情迅速蔓延全国之后,政府封锁疫区,把一群人和尸体扔一起等死。然后医护人员和普通人自救,找到疫病源头,救出了有抗体的小女孩,疫情也因此平息……好像还拍了美国佬要轰了疫区,被韩国政府拦了下来?”
五条悟:“……约会看这种片,不愧是你,杰哥哥。”
夏油杰:“……随机的,不是我选的。”
看见友人视线突然开始逃避,大型好奇宝宝一看有料,立马把墨镜摘下来,眼神追逃大战开始:“哭完之后呢?发生了什么?小悟也想知道——”
夏油杰咳嗽一声,把大型宝宝从身上摘下去:“什么都没有。老师来了你快坐下……”
五条悟呜哇一声假哭出来:“杰哥哥岔开话题!!杰哥哥真的开始对小悟有小秘密了呜呜呜——硝子,我们把他驱逐出去吧——”
准备宣布冬假事宜的夜蛾正道:“……”啊,头痛一如既往。
这位比大半年前明显疲惫了很多的硬汉敲敲桌子,看着活力四射的学生们,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大家都辛苦了。多得各位努力,今年的工作平安结束,下周开始冬假。有谁想主动留校?”
问题儿童二人组超大声:“夜蛾老师想留!”
夜蛾正道:“……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想留是吗!”
问题儿童再度发声,同时伸手指对方:“他想!……哎!”
久违的铁拳镇压又来啦!不过这次并不怎么用力,而是亲昵地碰了一下,换成了抚摸的手势,用力揉乱了他们的头发,把两个臭小子揉得抱头逃窜:“你们两个辛苦了。今年多得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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