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开始见黑时,终于见到了黑黝黝的江岸。恩子坐进车内,发动车子,将它掉过头来。不一会儿,船家过来,放下大跳板。这时,那车队头领却不再主动过来帮忙。
幸好这会儿不晓是江潮降了,还是这北岸码头比南岸要高上一些,码头与船头恰好齐平,谢宇钲让恩子摇下车窗,自己跳到岸上、小李在后,吆喝着指挥恩子,将轿车慢慢开上码头。
车子正摇晃着往江岸上开,忽然身后的船头一阵惊呼,同时响起木箱落水的声音。回过头去,就见一辆正下船的小推车儿上面,滚下两只木箱子,一只落到白亮亮的江水里,一只顺着跳板蹦跳着往下滚落,眼见就要滚到石砌码头上。
“郝老大,你手下是干什么吃的?”船头的公子哥儿大声喝斥。
那个车队头领连忙跳下船来,不顾江水深浅,直扑到水里,去抢救那落水的箱子。
这时,跳板上那只木箱子终于滚出跳板,跌落在码头上,喀嚓一声响,裂了开来,散落一地薄薄的黑煤块儿。
不待谢宇钲细看,小李已啪的一声拉开车门,伸手拽过他,将他塞进副驾驶,低吼一声“恩子,开车。”几乎与此同时,自己也倏地往后座一跳,嘭的关上车门。
恩子一踩油门,发动栅嘶吼起来,轿车剧烈颠箥着,迅速驶上江岸。
上了江岸豁口,恩子猛地一踩刹车,车身吱的一声,倏地微微前倾,停了下来。
恩子扶着方向盘,扭头向小李问道:“怎么回事,李子?”
“——是黑货!”小李已经抽枪在手,边紧张地回头张望,边催促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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