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慢……可成！”
“匈奴非普通部族，其国有成，力量强大，帝国欲要将其攻灭，短时间内也做不到。”
“非有逐步消耗其力，而后，将其缓缓攻灭。”
“时间，可用。”
“乌孙，可谋！”
“陆兄可谋！”
盖聂摇头笑道。
攻城灭国这般的功业之事，欲要谋之，自然要做好足够的准备，单单着眼于乌孙一处，不好。
需要全局而观！
在攻灭乌孙的前提下，还不为影响帝国在河西之地的利，不为影响将来攻伐匈奴大局。
“匈奴的确大国，短时间将其攻灭，除非帝国倾尽全力！”
“徐缓图之，的确更妥。”
“乌孙！”
“我在西域之力，稍有所观，便觉那里是一处上佳的功业之所，河西两郡，李信将军驻守于那里。”
“以李信将军谋略，我想他也应该有所思。”
“或许，他已经有所行动了。”
陆贾把玩着手炉，这东西在此等时节的楼兰，堪为绝佳之物，比房里的小火炉还要好很多很多。
匈奴！
力量不弱，军伍更是多有骑兵，进退自如，肆意往来，否则，也不可能时常掠边远去。
蒙恬将军练黄金火骑兵，便是为了应对匈奴骑兵。
现在！
自己出使西域归来，短短数日，就有所思，帝国之内，估计也有一些人有心思。
天下间的聪明人很多很多。
自己的小聪明，别人或可早为。
最直接的便是河西两郡。
“李信将军镇守河西两郡。”
“无论将来乌孙之事如何，他都是要有大力出动的。”
“若是陆兄有意，接下来倒是可谋乌孙国使者一职！”
盖聂颔首。
对于河西将军李信，自己还是了解的，还是熟悉的，当年自己初入咸阳宫，李信将军也是那个时候入内。
后来他进入军中，逐步崛起，若非楚国一战，他如今也是帝国赫赫有名的上将军。
虽如此。
其人兵道谋略在帝国之内，可为前列。
以他的眼界，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拘泥于河西两郡，诸夏有定，欲要再立战功，唯有对外。
乌孙、乃至于西域……会是李信的目标。
陆贾想要参与其中，功业大之，并不难。
语落，观陆贾身旁的茶水有凉，近前将其斟满。
“乌孙国使者！”
“这个……还是可有的。”
“接下来我等随西域使团入乌孙，可以观乌孙真正模样。”
陆贾心中有数。
自己之才多在辩合，于郡县之事寻常了一些。
茶水！
将手炉再次落下，端来茶盏，再次轻抿了一小口。
“盖先生，端木姑娘会和我们一处回诸夏吧？”
前来的目的和心事解决，陆贾心中舒缓一口气，一些事情接下来所为就有方向了。
现在就可以让人收集那些消息了。
觉茶水的独特滋味，笑语看向盖聂先生，趣言一事。
“……”
“应该会！”
“她在西域精进医道，数年来，已经所成。”
盖聂稍有迟疑，点头而应。
随使团一处，游历西域诸国，遍观西域的各种各样药材、金石之物，品鉴各种药物的药性。
期间！
还有遇到危险，幸而……自己在身边，可以剑域为其护体，是以，许多药材药性……端木姑娘品鉴的更深入。
“盖先生！”
“我比你小了十岁左右，却已经娶妻了。”
“你……如今贵为帝国高爵重臣，这一次归于咸阳，定然还有封赏。”
“娶妻之事，难道不为入心？”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好像是从江南传出来的。”
“很有道理。”
“端木姑娘的身世……同我们儒家有些渊源，你也有所知，而端木姑娘于你的心意，你也应该所知。”
“端木姑娘，豪迈之人，性情少矫揉造作，多为直率，我想……一些事情，她肯定也和盖先生你说过的。”
“而……盖先生你如今和端木姑娘还是这般！”
“难道是……不喜端木姑娘？”
“却又不像！”
“不知为何！”
“这一次归于诸夏，盖先生有何打算？”
“先前我有言，先生身上的气韵愈发同我师尊相仿，想来先生这一次归于咸阳，当有别谋！”
“而端木姑娘……医道有成，定要寻找清静之地，编纂《医典》，镜湖医庄就是一个好地方。”
这样的话题，一路之上，陆贾觉得也和盖聂说过数次。
使团之中，几乎只要不笨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盖先生与端木姑娘难道都不清楚？
他们当有知晓！
也许外人不明就里而已。
自己多有好奇。
端木姑娘的父亲是儒家大儒，当年因事被楚国所杀，而儒家未能救之，端木姑娘对儒家有些怨言。
可以理解。
是以！
端木姑娘后来行走诸夏，儒家多有关照，齐鲁之地，没有人可以侵扰端木姑娘。
兰陵城之地，同样如此。
若可！
自然希望端木姑娘寻觅上佳男子，终生为伴。
盖先生。
无异于最合适的那位。
盖聂先生！
鬼谷弟子，谋略超凡，可……观其心，似乎并不在帝国功业之事，虽为帝国重臣，却鲜少理会军国机要。
咸阳之内，还有意无意避开一些事情。
他将来应该不会在咸阳停留很久。
入世！
对于鬼谷弟子是需要的，最终……鬼谷弟子都有自己的归宿，诚如此，同端木姑娘一处岂非更好？
“……”
“……”
盖聂持盏沉默。
轻叹一声，踱步烛光明照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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