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的女人,”被下品灵根的丫鬟给挑衅,任谁都无法平息怒气,“原本我想用法术叫你睡过去,无灾无痛地去陪葬。”
“现下,不手刃你的这颗头,你怕是不知自己错在哪。”
闪着寒色锋芒的剑尖抵在祁落的胸口。
她眼角一颗泪痣摇摇欲坠,事到如今恐惧似乎已经不再占据她的主要情绪。
瘦弱身躯死死抵着床边,她咬着唇,不肯让开一分。
左使被她眼底的不屈所骇。
拿剑的手挽了个圈,又上前几分,便见浅淡的殷红从她心口晕出。
“你想护着他?”
祁落不语,手上紧紧抓着床帐,不肯叫人看见穆南生。
她也不是想守护谁。
只是不愿意如了左使这条狗的意,既然要死在他手下,便不能叫他痛快了。
“你可想好,要是现在跪下了给我认个错磕几个头,亲手给里面这个人一刀,”左使冷笑,“我可给你留个全尸。”
“对于一个死人来说,这些重要吗?”祁落眯着眼,笑容不屑,“对于乱臣贼子来说,你杀了谁留没留全尸,有人在乎吗?”
“不过是那些名门正派的走狗罢了,没有穆南生你连门内妖兽藏在哪都不知道,趁人之危得来的位置,你也休想坐长久。”
祁落声音比同龄女孩要冷清,长相美艳,发怒时像一把淬了红漆花纹繁杂华丽的刀子,美则美矣,却是红刀子进红刀子出。
掷地有声地一顿贬低,刀刀戳在了左使的心窝上。
因为妖兽之事门内众人私底下颇有微词他都知道,万仙宗又总是派人来支使他,显然已经把镜门当成了附属,午夜梦回中,他也会犹疑,这门主之位,他到底能坐多久。
但这些话,不该由一个小丫鬟说出口。
那柄长剑颤抖之余,借由着怒气高高扬起,挥去的方向,就是祁落白皙纤细的脖颈。
然,不等风声过去,剑气驶出。
从另一方向飞来的短刃与长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祁落随之望去,便见池玉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神色冷厉,有股要与人拼命地狠毒。
而身后床帐忽然响起“噢噢”的叫声,众人望去,就见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祁落冲开,她被撞得偏了身子,跌坐在柔软的床榻间,手掌叠在穆南生冰冷的手指上。
海獭已不是可爱的小动物。
它身量暴涨几十倍,占据了殿内所有空地,把左使生生往后压了十几步,干燥的皮毛刀枪不入,叫守卫们不自觉咽起口水。
“是……是门主三百年前收养的灵兽?”
“它居然还活着?”
三百年前,孑然一身的穆南生从海那边来,手里提着只耗子大小的灰色动物。
左使认出它来,熟悉之余又有些陌生。
原来它还活着,而且就在方才众人对峙的当口,直接破镜,化身灵宠。
左使恨恨地咬着牙根,对一旁悄悄后退的手下们骂道,“一群废物,不过是只畜生罢了,有甚可怕!”
海獭变大了,声音也洪亮,“噢噢噢”叫出了翻山倒海的气势。
平日里可爱的毛茸茸小爪子此刻挥舞起来风声厉厉,速度比这些融合境的守卫还快,几乎是一掌一个。
但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左使要亲自动手,祁落紧张地攥住了穆南生的手。
她要做些什么?
她能做些什么?
“姐姐别怕,”池玉混乱中飘到了她面前,“我会帮它的,你就藏在这里面,不要出来。”
男孩的手覆着一层薄茧,将祁落的手生生从穆南生身上扯开。
轻轻握住。
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禁制把这些人全部杀掉的穆南生:“……”
就是这个男人!
小丫鬟每次偷偷摸摸出去找的那个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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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南生:可算被我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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