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实在是太多的书了，就算萧晨不眠不休，也不可能一股脑儿就把它们看完。
他打算歇息歇息的，顺便也吃点干粮，先垫垫肚皮。
可是当在通道入口发现那些羽毛和血迹，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
哪儿还耽搁，猛地一下子，从通道口跳了出去。
依旧是那一片空地，外围四根石桩上的雕塑已经停了。
耸立在空地之上的那座阵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消失。
一股强烈的气息，就在他跳出地面的第一时间，便笼罩而上。
萧晨立马蹙了蹙眉头，奔着气息扑来的方向看去。
只一眼，他就呆在了原地。
“老爷子，你这是干什么？”
没有了以往的谦恭，那森冷的语调，没有半点温度。
就在那一方空地之外的废墟之中，卢灼和长生爷爷一人占据一边。
在他们背后，韩璃正被一条银索，捆在那一截断裂的石柱之上。
些顺着脑门、翅膀不断往下淌落，滴答，滴答的滚了一地。
绝美的脸庞，此刻只有一片乌青，再也看不出半点原本的脸色。
而站在一边的老爷子和卢灼，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冷着脸扫在萧晨身上。
“萧老弟，你那么聪明，何必非要让我们把话说透呢？”
卢灼当先开了口气，勾唇看着萧晨，说着话，手臂一伸，一把短刀出现在手里。
刀锋紧紧地贴在韩璃脖子上，一瞬间就把韩璃的脖子拉出了一条血痕。
血，顺着雪白的脖子淌落。
但卢灼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轻佻的看在萧晨脸上。
“不管什么人族、羽族，抹了脖子都得死。好歹她也算我半个弟妹，我还真有些下不去手。所以，老弟，你千万别逼我！”
卢灼说地很淡，但语气却格外阴森。
那咧开的嘴角，露出的笑意，比萧晨以往任何时候见过的敌人，都还要说丑陋。
当初他就是因为轻信小人，而被人暗算，连累怀玉仙子身死。
如今，一毛一样的情况，又在他身上上演。
愤怒，还有羞愧，犹如龙卷风一样在他心头刮，一路灌到了脑子里。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为信任的两个人，居然会背叛自己。
以前那些亲切，居然只是在演戏！
“放了她！”
沉默，压抑的怒火，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黑的不只是脸，还有他头上那一片天。
就像是有雷云突然涌动，在天空之中交织，压得低低的。
“啧啧，真是吓死个人了！你不用这样，我们都知道你厉害。不然，又怎么会把这女人引出来才动手？不过，你可想清楚了再动手！”
说话间，卢灼手里的刀子一送。
瞬间，韩璃脖子上的血，就变得汹涌了起来。
“住手！说，你要什么！”
哪怕他对韩璃从来也没有那个意思，但也无法做到让她眼睁睁死在面前。
不只是因为韩璃的身份。
还因为他早已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身边的人再遭遇怀玉仙子一样的事儿。
“做生意，讲究个公平公正。一命换一命，够公平吧是！”
“你……”
“不，是你！想要她活，就拿你自己来换！”
卢灼阴恻恻地笑道，看着萧晨完全没有半点讲价的余地。
萧晨眼皮子抽动，神神的看着卢灼和长生爷爷，眼中杀机涌动。
他不傻，到现在哪儿还不能明白卢灼这两个老东西的意思。
“不要听他的，这些混蛋想要打开星辰通道，你不能……”
“闭嘴！”没等韩璃手腕，卢灼甩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本来乌青的脸颊，也被这一巴掌给打得泛起了红光，不过你是呈条状的。
被这一巴掌扇得脑袋发晕，韩璃脑地也狠狠砸在了背后的石柱之上。
萧晨看得眼皮子狂缩，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
可是卢灼却在这时看了回来，淡定道：“我不想引起骚动，也没有多大的耐心，所以，立刻，马上给我自废修为，不然我立马杀了她！”
恶狠狠的语气，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阴森和残忍。
萧晨眼皮子狠狠抽搐，看着韩璃那挂在银索之上耸拉着脑袋的样子，心内挣扎。
这时，长生爷爷也终于动了。
就那么抓着韩璃的翅膀，用力一折。
咔嚓。
伴随着那一身脆响，韩璃萎靡的身影骤然挺立，抻长了脖子惨叫出来。
卢灼直接捡起一块石头，塞进了韩璃的嘴里。
也是在那一刻，韩璃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可是嘴里的血，却在顺着石头滴落。
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整个脸颊也被撑得变形。
长生爷爷把手一松，然后直接捡起了韩璃另外那一扇羽翼。
撇头，冷淡地扫在萧晨脸上。
原本的和蔼客情，这一刻，只有漠然，就像是一潭无风的水，冷清，却有些森然。
那模样似乎是在问萧晨：赶紧的，不然，这一只也没了！
看着长生爷爷那冷峻的脸色，萧晨眼皮子狂缩。
当韩璃嘴里的呜呜声越来越重，翅膀再次变形的那一刻，萧晨终于开了口。
“混蛋，你敢！”
“我不敢！”
长生爷爷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把韩璃另外半片羽翼折断。
看着耸拉在她背后的翅膀，还有那汹汹的血迹，萧晨气得脸都青了。
一口银牙也被他咬得咔咔作响。
“事不过三，下一次，我就直接捏碎她的心脏！”
说着话，长生爷爷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完全感觉不到半点感情，也没有半点波动。就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可是萧晨却不敢赌，也知道这个死老头真下得去那个手！
“好，我废！”
说话间，萧晨一巴掌扇在腹部，伴随着一声闷哼，这个人也一下子半跪了下去。
铁青的脸色，猛地一下子变得苍白。
之前锋利阴冷的气息，也在瞬间犹如潮水一样宣泄。
哇的一口喷出一口鲜血，萧晨整个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摇晃着。
满头冷汗，犹如雨下。
跪了没有一会儿，就倒了下去。
可还撑着脖子虚弱地喊道：“现在，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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