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喜欢她？”
打发走了烈火门和擎天门的人，方原终于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孙澄此时也没有弹奏的兴趣了，坐在方原身边一脸气鼓鼓的模样。
“喜欢谁？”
方原被她说的莫名其妙。这小模样，怎么好像喝了一坛子老陈醋似的？
“还能是谁！就是刚刚那个姓任的女人呗！都说要把人家的门派见一个杀一个了，还要和人家做朋友，你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就想泡她！”
孙澄的小嘴撅的都能挂一个油壶了。
主桌上的一众老头看着这一幕，都捂着嘴笑了起来。有几个还在偷偷的感叹，自家的孙子是真的没戏了。
方原今天，算是在大半个武城上流社会面前露了次大脸。擎天门的掌门那是一代横炼宗师，被方原像教训小朋友一样臭揍。
烈火门除了自身习武外，外围的朱雀集团也是商业巨擘。然而有趣的是方原和朱雀集团的掌舵人任梦竟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样子。这样的人，谁敢轻易招惹？
“没有啦，我跟她可是有血仇的，能做朋友都是谢天谢地，难道我还会想泡她？就是觉得这人耿直的可爱而已。”
“哼，耿直，她也就对你耿直罢了，对我可一点都不耿直。”
孙澄继续噘嘴小嘴，显然是对之前任梦用气劲儿怼她的事情耿耿于怀。
“看你这酸溜溜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媳妇呢。”
看到孙澄的小模样，方原本想摸摸她的头的，不过手伸到一半，方原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原本孙澄只是衣服吃醋的表情，他说完这话，女孩儿的面色陡然而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过在维持了几个呼吸之后，她的表情又平复了下来，成为了任梦那样毫无感情的冰冷。
“爷爷，各位爷爷，我吃饱了，你们开心点。我先回房了。”
筷子，被孙澄轻轻的放在了桌上，女孩儿满脸淡漠的离席，走回了爷爷身后的四合院。然而当她把房间大门关上的时候，两行清泪再也无法抑制的夺眶而出。
自己好傻，真的是太傻了。
他终究是有妻子的人……自己算是什么？
孙澄转过身，玉背无力的靠在门上，缓缓滑坐于地。
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安静的活在各自的小天地里难道不好吗？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喜欢他的呢？
是那天酒会的时候和他一起去跆拳道馆踢场子吗？
孙澄的双臂无力的抱着膝盖，她不想哭，可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不要脸。”
孙澄觉得这三个字和自己真的很配。
从小到大，追求她的人一直都很多，可是她一个个全都看不上，觉得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皮囊，根本就不值得托付。
直到那天，跟着方原去救人。这个男人霸气的一面让她心中的那头小鹿终于醒了过来。
“喂，你不用这样吧。打架是我们男人的事儿。”
“不管是谁，敢动我的人一根汗毛，我就会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方原当初说的话，此时还回荡在孙澄的耳边。从小到大，她都觉得自己并不比那些男孩差，直到那一刻，她才突然感觉到她的生命里似乎真的缺一个男人，缺一个谁敢欺负她就让丫的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男人。
后来沈从荣推荐她去那个公司面试。在进去之前其实她有幻想过这个公司的老板会不会是方原，毕竟沈从荣和方原的关系那么好。
然后她就看到了方原怒斥柳步瑶的那一幕。
生在这个圈子，她见过太多的纨绔子弟，他们嚣张自大，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可是这个姓方的混蛋真的不一样……
最让她难以忘怀的是在西泽园的那晚。
方原传授了她混沌阴阳诀，让她开始修炼。
阴气过盛，阳气不足。当时孙澄觉得自己好像到了传说中的寒冰地狱一般。冷，刺骨的冷，钻心的冷，寒彻灵魂的冷。
如果当时能出声的话，她怕是自己的惨叫声能把整个西泽园所有的安息者吵醒。甚至有那么一刻她都在想如果有人能救她，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然后，那个人来了。
暖流从红唇进入身体，孙澄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睁开眼睛看到那个混蛋正在吻自己的时候，孙澄只觉得心里百感交集。那是她的初吻，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给了他。她扇了他一巴掌其实并不是因为被强吻，而是……她没能好好享受自己的初吻。
林晚悠，这个女人的存在孙澄一直都知道，可是她却选择了忽视这个女人。
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动心，第一次那么想得到一个男人，她不想放弃。
她从来都不吝啬于表达对他的喜欢，她可以为他冒险，可以为他学习新菜，可以为他去研究怎么掏耳朵才能让人觉得舒服……
可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
酸溜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媳妇……
是啊。她没资格酸，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人……她算什么？公司员工？便宜师妹？忘年交的孙女？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孙澄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她只知道现在几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晚生了几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这个混蛋……
“澄澄，我知道你在里面。”
身后的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那个让她流泪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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