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济济的医馆关着门，顾行舟不信邪，又走过去敲了敲门。
里面自然是无人应声的，倒是旁边一家卖洗面药的铺子听到动静出来一个人，看到顾行舟站在医馆门前，解释了一句，“郎君还是别敲了，里面没人。”
“没人？”顾行舟愣了一下，又转过身向着那人行了一礼，问，“敢问这位小哥儿，这间医馆的大夫去哪里了？”
那小厮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那……大概过去有多少天？”
那小厮又仔仔细细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得有四五天了。”
夏济济四五天都没来？顾行舟觉得更是奇怪，因而又问，“那……可有什么异常吗？”
“没什么吧……”那小厮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可能是开不下去了吧，这地方租金可高，这医馆平常又没多少人，开不下去了不干了也正常。”
没什么异常，那就排除了突然出事，顾行舟点了点头，“多谢。”
他回到车里，马车因为离着远，谢有青只看到顾行舟同旁边铺子里的小厮交谈了几句，并未听到他们说了什么，见他上了车，问，“出了何事？”
顾行舟摇了摇头，“夏先生四五天没来了，估摸着是家中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去他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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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济济家不太难找，从观桥大街一路问过去，很快就到了门前，只是院门同样紧闭，蒋成在外面叩了许久的门，也没见有人应过声，不得已只得回到车边，向顾行舟禀报，“王爷，院子里好像没有人。”
没人？顾行舟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医馆没人可以理解，怎么家里也没人了？就算是夏济济不在家，总有个仆从什么的吧？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要紧事？”谢有青猜测。
顾行舟缓缓呼出一口气，“去桓殊那边。”
他还就不信了，这么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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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桓殊听明来意，摇了摇头，“元儿对医者一直都很排斥，所以夏先生也并不常来，上一次见面……好像还是你生辰那天。”
那也是在四五天之前很久的事情了……顾行舟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出了什么事吗？”桓殊见他神色异，出言问道。
“我想请夏先生再为有青把把脉，可刚才去了他开在文津桥的医馆，却不见人，隔壁铺子的人说他已经四五天没有去过了。”
“那……家中呢？”
顾行舟摇了摇头，“我们从医馆出来之后直接去了夏先生家中，但院门紧闭，叩门也无人应答。”
“或许是去哪里行医了，像他们这样的医者有时候也喜欢去别处行医问诊，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医术。”
桓殊宽慰他，“或许过几日夏先生就会回来，京中还有许多名医圣手，殿下若是想要为王妃诊脉，我倒是可以为殿下推荐一位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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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殊推荐的医馆在旧封丘门，杜金钩家。
谢有青对这家医馆很有印象，之前派人跟踪范书生，曾得知他在这里看过病。
大夫姓许，年岁应该很大了，头发胡子全都白了，又穿的白衫，看上去仙风道骨得很。
许大夫闭着眼号了许久的脉，过程中又是抽气又是皱眉，谢有青没觉得如何，反倒是顾行舟，一颗心提上来又放下去，号了多久的脉，他就跟着紧张了多久，到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不知……”
许大夫一抬手，示意他先别说话，之后又继续诊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拿开手，长舒了一口气，“夫人没什么大碍，或许是因为从前并不曾如此操劳，一时之间没能适应。”
“是这样吗……”顾行舟有些狐疑，“之前她曾无故昏倒过一次，虽然很快就醒来了，但无缘无故总不会这样……”
许大夫摇了摇手，“郎君不必紧张，不是什么大事，或许只是站得久了，气血不畅，寻常人偶尔会有这样的情况，只要之后休息得当，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事。”
这倒是同夏济济说过的类似，顾行舟稍稍放了点心。
“之后只需要多休息便好，不要太过耗费心力，我这里倒是有一副药膳方子，夫人若是吃得惯，我就为夫人开一副，若是吃不惯就算了，不必勉强。”
“那……是吃好，还是不吃好？”顾行舟问。
许大夫看向谢有青，“这就要看夫人能不能忍得下了。”
谢有青摇了摇头，“既是如此，药膳就不必了，多谢先生。”说着就站起了身，准备拉着顾行舟告辞。
顾行舟没动，“还请先生开一副吧。”
谢有青睁大了眼睛看他，这人自己不喜欢吃药，却似乎很喜欢勉强别人？！
“有张方子总能安心些，你若是不喜欢吃，咱们就先留着。”顾行舟这样说。
许大夫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徘徊了片刻，提笔蘸墨写下了药膳的方子，在递给顾行舟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二位是刚成亲不久吧？”
顾行舟愣了一下，“未满一年。”
许大夫了然地笑了笑，“小夫妻确实如此，相互之间有个什么不妥当就会紧张得不行，不过郎君可得一直像这样坚持下去才是，不然的话……夫人是会心寒的。”
“先生说得是，”顾行舟扭头看着谢有青，“我自当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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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府就见顾行舟往厨房跑，也不管谢有青怎么说，他竟是真的将那药膳给备下了。
“你说他是不是强人所难？”
谢有青不让竹生去开门，自己坐在榻上，同梅生控诉，“那位许大夫都说，药膳可吃可不吃，更何况两位大夫先后给我把脉，都说没有什么问题。可你看他，如今竟然真的拿我当病人了，还逼我吃那药膳！”
梅生忍着笑，悄悄背过一只手示意竹生将门打开，自己则挪过去一点，挡住谢有青的视线，“王爷这样是有些不妥当，可王妃便是再恼，也不好将王爷拒在门外呀，外面的人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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