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根本不在乎人命吧。”
郑毅低喃了一声，这样说可能有失偏颇，也许他们只是对奴隶如此，但也反应了当下社会的残酷事实。
那便是不把人当人看。
也难怪这样发展下去，会成就一个奴隶社会。
这也许就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性。
郑毅心情复杂，目光看向已经死掉的人，在那里有风族人，有他的族人，也有他的手下们。
他们一个个惨死当场，大多数尸体都没有完整的。
郑毅看到了厮杀的残酷性，心中多少有些不适，特别是看到其中一个族人半边脑袋没有的样子。
他差点没有冲上去加入厮杀之中。
“要冷静一点，不要太天真，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危险的社会会时常发生，你不是高手，也不是超人，保护不了任何人。”
郑毅给自己找一些似是而非的借口，努力的让自己习惯这一切。
但看到朝夕相处的族人就这样死去，他心底还是有些悲伤。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杀光所有的风族人，让他们给族人陪葬。
最后却是苦笑的摇头，这种想法还是太极端了。
他作为现代人，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和原始人又有什么区别。
厮杀还在继续，山洞里的人如同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全然不顾及自身的性命，一个个爬上巨石送死。
鲜血，嘶吼，哭泣，呐喊，有长矛飞舞，也有箭矢横空。
在那小小的一片地界，如同绞肉机一般，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岩大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酸，他的长矛变得越来越沉重。
感觉握住的不是长矛，而是铁棍。
他以为今天会一直这样下去，手臂机械式的来回舞动，下一刻有什么声音响起。
那是欢呼的声音。
“他们退走了！”
“哦，他们退走了啊。”
这个念头在岩大心中慢慢发酵，他默默停下了手中挥舞的动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血水。
“终于，终于退走了。”
他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后，只感觉全身都在疼，那是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毅，拜托你了，我先休息一下。”
岩大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走到一旁的榕树下，缓缓的坐了下来，今天的这场厮杀，来的太突然，也太凶猛。
如同海浪一样，不停的拍打礁石，哪怕他们体力强悍，战力爆表，也很难再坚持下去。
好在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他们守住了洞口，算是稳住了。
之后的时间里，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参战的人，郑毅取出相应的医疗物资，一一给族人们消毒包扎伤口。
“用蜂蜜消毒还是太奢侈了，等有时间了，就好好的去森林寻找一些草药。”
郑毅包扎好岩大后，拍拍对方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对方多休息一下。
然后开始继续给其他族人乃至奴隶们包扎。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郑毅终于是忙完了这一切。
“你们先去休息，我来看守这里。”
郑毅说完后，目光看向遍地的尸体，抿了抿嘴：“这些尸体暂时不用管了，等你们休息好了，再把他们搬出去。”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来到了下午，郑毅精神一直紧绷，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山洞。
生怕那些风族人又冲出来。
好在他的担心有些多余，风族人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再也没有人出来过。
“这样也好，不然你们出来，又要死伤一片。”
郑毅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他此刻拿着那两把寒光闪闪的陨铁武器。
这是风部落所谓的天降神器。
他仔细的观摩，这两把武器，类似于后世的砍柴刀，只不过刀身略显奇特，坑坑洼洼，如同被虫子啃咬了一样。
就样式而言有些丑陋。
郑毅知道这是陨铁和大气层剧烈摩擦产生的正常现象。
也就一笑了之。
要不然还能怎样，难道磨平那些坑坑洼洼，有那些时间，他还不如好好琢磨一下如何提高土窑的温度。
累积一些技术，待到以后寻找到矿石之后，就可以一飞冲天。
“说起来，这两件武器也不知道能不能回炉再造。”
郑毅打量着手中的武器，心中却是想到一些工具，比如锤子之类的东西。
“回去用火烧一下试试。”
郑毅不抱太大的希望，陨铁本身就已经接近最稳定的状态，想要以现在的技术手段改变它的形状。
估计够呛。
不过闲来无事，尝试一番还是有必要的。
“你们怎么样，感觉如何了。”
一个上午的休息，族人们渐渐恢复了体力，这会儿依靠在榕树下沉默着低头不语。
郑毅知道他们心情不佳，任谁朝夕相处的战友死掉，都会产生兔死狐悲之感。
郑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拍拍他们的肩膀：“他们都是好样的，回去之后就给他们办一场盛大的送行仪式。”
“大首领，您说过的灵魂真的存在吗？”
当郑毅走到狼大身边时，这位汉子眼神有些发红，他看着郑毅眼神露出一丝期盼之色。
“存在，灵魂一直存在，他们会守护我们的。”
郑毅张张嘴本来想说哪有什么灵魂，都是瞎扯淡，但看着狼大那一双通红且期盼的眼神。
不知为何，郑毅下意识的否定了自己的回答。
“那他们会去到河神的居住的地方吗？”
“会的，他们一定会去的。”
既然已经开了一个头，郑毅也不再压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人是需要一定的精神信仰的。
他可以警惕神权，可以想方设法的打压神权专制的苗头。
但人类的思想却是要有一定的引导，不需要族人们狂热的信奉什么，只需要他们明白他们所信奉的神灵。
也只是学习厉害一点的生灵罢了。
“所以…科学，我一定要让它堂而皇之的入驻所有人的心灵。”
郑毅期待着有一天，当两个人聊天时，一个人会崇拜神灵，一个人会说出我会用科学的知识，也能达到神灵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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