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妆一条一条细数下来，听得顾父额头直冒冷汗。
“他这些年受过的苦，都是来自你们。”
“生育之恩早就还完了，更别指望楼家出手帮你。”
电话开了免提，顾父和一旁面露忐忑之色的顾母对视一眼：“是顾侨告诉你的？”
楼妆给顾侨发信息，回了句：“不是。”
顾父却不信：“顾侨他从小就喜欢说谎骗人，所以他爷爷才会教训他......”
楼妆敛着眸子打断他的话：“是我让人查的。”
“知道姜海为什么被抓吗？”
姜海，假道士的名字。
顾父心底涌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你知道顾侨是......”男人了？
电话那头的楼妆轻笑：“我还得谢谢你，把他送到我身边。”
额头的冷汗顺着脸滴落到茶几上，顾父又惊又恼。
惊的是楼妆查过顾侨的过往。
恼的是楼妆明知道顾侨的真实性别，却装傻充愣，把他们当成猴儿耍。
大脑有些混乱，顾父话不经脑子，心底的想法几乎脱口而出。
“你就不怕我告诉楼老爷子顾侨是个男人吗？”
楼妆不以为意：“你可以试试。”
小小一个顾家，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我再说一遍。”楼妆口吻中带有警告的意味，“不要去找顾侨，也不要自以为是去老爷子面前告状。”
“至于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
警告完毕，楼妆啪的挂了电话。
把手机搁桌上，亮起的屏幕上各种APP图标整齐排列着，壁纸赫然是顾侨一身戏服的模样。
下午三点，楼妆结束饭局回公司。
路过前台时，温柔漂亮的前台小姐姐叫住她。
“有一个自称是副总您太太的哥哥的男人要见您，他在大厅等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在接待室里。”
楼妆颔首：“我知道了，谢谢。”
目送着楼副总进了电梯，前台小姐姐无声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掏出手机啪啪打字。
“姐妹们姐妹们！刚才楼副总跟我说话了，他还跟我说谢谢！”
“awsl！”
“楼副总好像还对我笑了下，呜呜呜他也太好看了叭！”
......
楼妆不知前台小姐姐和她的小姐妹的对话，将文件丢给常勤，径自去了接待室。
顾进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为数不多的耐心即将告罄。
他看了下时间，嘴里骂了句脏话。
想到公司如今面临的情况，还是按捺住火气继续等着。
刚点开游戏准备泄泄火气，接待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进一抬头，见来人是楼妆，立刻站了起来，扬着下巴，嘴角勾起四十五度邪魅微笑。
“你好，我是顾侨的哥哥，顾进。”
楼妆坐下，背靠在沙发上，姿态懒倦。
饭局上应付那群老狐狸，又喝了不少酒，太阳穴正隐隐作痛。
“你来公司找我，是为了顾家的事儿？”
顾进直奔主题：“你喜欢男人？”
楼妆怔了下，坦然点头。
她告诉顾父自己已经知道顾侨的性别，没道理顾家其他人不知道。
顾进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当被狗咬一口。
“既然你喜欢男人，那你看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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