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常勤在这儿，定会忍不住翻白眼。
明明下班前他还向楼副总汇报过明天的日程来着。
每天的日程几乎都是满的，明天下午两点要去参加开业剪彩活动，怎么能说有空呢？！
顾侨嘴角翘起一点弧度，直到到家都没消下去。
楼妆站冰箱前找酸奶，顾侨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票，放到茶几上。
“门票放在这儿了，你明天别忘了拿。”
楼妆拧开酸奶瓶盖喝了一口，殷红唇瓣沾染一点白，被舌尖舔去。
顾侨短促地眯了下眼，得到楼妆的回应：“好，我知道了。”
-
次日下午两点二十分，楼妆准时出现在紫荆剧院。
戏还没开场，楼妆打消了去后台看顾侨一眼的想法，找到对应的座位坐下——
顾侨给楼妆开了后门，她这个位置视野极好，相当于vip座位。
等了十分钟，锣鼓声响起。
脸上画着油墨的昆曲演员们依次登场。
等到顾侨出场，楼妆微微坐直了身子。
她发现顾侨身上穿的那件戏服是她之前在拍卖场上拍下的那件。
楼妆坐在台下，食指在扶手上轻叩两下。
果然很好看。
不论是他勾勒细长眼线的眉眼，还是抬手挥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挪不开视线。
一曲《长生殿》，将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如同一轴画卷，缓缓展现在在场诸位看客眼前。
一轮两个小时过去，曲声将歇，众人惊觉戏已落幕。
楼妆等了十来分钟，才起身往后台走去。
推开门没看到小陈，顾侨也不在化妆台前。
小隔间里传出呼啦水声。
透过间歇不停的水声，楼妆还听到了跌宕隐忍的喘息声。
楼妆不禁颦眉，上前敲了门：“顾侨？”
半分钟后，楼妆才得了顾侨一声回应。
声线压得很低，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一缕精神力顺着门缝探入，楼妆“瞧见”了蜷缩在洗手池旁，垂着头面颊通红的顾侨。
楼妆想也没想，一脚踹开小隔间的门。
“砰”一声响，惊得顾侨猛地抬起头来。
他眼底的猩红与水汽也因着这一动作尽数落入楼妆眼中。
楼妆眼皮跳了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顾侨你......”
顾侨艰难地吞咽喉咙，嗓音沙哑低沉，下巴上还有未拭干的水珠，随着嘴唇张合的动作要落不落。
“我喝了桌上那杯水，卸完妆之后就这样了。”
楼妆扭头看了眼桌上的一次性水杯，将它收起来留作证据，抬步踏入小隔间里。
伸手去探顾侨的额头，滚烫一片，几乎灼伤了她的掌心：“......你还好吗？”
顾侨哑声道：“你送我去医院。”
楼妆眨了眨眼，上前把人架起来，拿上证据就走。
顾侨攥住楼妆的袖口，指向柜子上的超大只袋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玩意儿。
楼妆把袋子勾过来，不经意间往里瞥了眼——
这里面竟是两块板砖。
楼妆：“？？？”
就离谱。
她还以为这袋子里是顾侨的什么宝贝呢，上班下班都要带着。
谁知道是这俩玩意儿。
不过眼下的情况不容许她想太多，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架着顾侨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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