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知道没必要索求更多，便只是道谢。
张万三深吸一口气，他之前只当苏成是运气好，一路捡来这么多宝藏和机缘，然后遇到贵人，以及看似是困难实际上在给他送人头铺路的磨炼。
而现在既然是被仙尊看重之人。又能让堪称曾惊才绝艳到冠绝整个仙界的师兄送出如此意义重大的宝物，他远不可能那么简单。
张万三开始复盘之前见到苏成后。他的一言一行，那时候起苏成总是让张万三感觉到，有点小小奇怪，但他的不同之处又不至于背离常人行径。张万三也没去算。越是靠近之事，占卜预测时所耗费代价和灵气越大，不足之处只能用这片天地中的灵气补足。
那就违背了张万三一开始的原则。
“算了，”张万三叹口气，对苏成说，“我师兄不会回答你问题，你问我吧，我没那么多奇怪顾忌。”
苏成有些惊讶，能当着师兄的面，又在仙尊的仙境里直说他们那一套顾忌奇怪，应该不是张万三心大，是他们的风气一直如此轻松。
静舟点点头。
“我想问下。关于修士境界的事，我以前所知道的最高就是元境，能腾云驾雾，餐风饮露，与天地相生，天地不衰青春常驻。”苏成也不客气。自己现在所知太少。
张万三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反问道：“你以前是知道的最高境界就是元境，还是就以为元是最高？”
苏成摇摇头，顿了一会，说：“我肯定以为，大道总有更高。但这种感觉无凭无据不可证明，说白了就是一种狂妄，我一直有这种心态，那也自然会有一天以为你们所知道的最高远远不是最高。”
“那假如你天资卓绝。能一直不停往上走，登山顶不足，攀云梯，不足，想遨游天外，不足。想穷尽三千世界，行路不尽。就算你一直顺遂，所有人都以你为天才。看着你一直登高，并且赞叹，然后你离开他们遇到新的人，新的人给予你同样的帮助和赞美，然后你又努力前进，又离开他们，永远在这种远远甩开所有人的快乐中流连忘返，敌人畏惧你。朋友为你感到荣耀，你呢？”张万三板着脸，继续追问。
静舟一脸玩味笑意，这种直截了当的问心。对于苏成这样才进入元境的人太早太早，即使是元境巅峰，也难以用圆满心境度过。
其实张万三已经回答了一点，关于元境，早已和之前的修炼不同，之前一切都是铺垫灵气，之后所炼又是人各有路的修力，而元境这个关头，核心在于修心。
修士永远是世界的少数，这少数人拥有太过强大的力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人能保证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可世界仍周而复始井然有序生生不息。
只是因为天道冥冥之中定下的这一法则，修心后才可修力。
苏成当然不知道这些，只是有些疑惑，又陷入沉思。
元境，自是明心见性，大道既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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