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起手向陆鹤川的脖颈间捞去,眼看着,两人就要在城门口人多眼杂的地方扭打起来。
“将军和小公爷,且听过末将一言!”刘旭阻拦的声音,适时而起。
而今水患将至,大祸临头,咱们一个劲儿得站在城门下,不是个好说话的地场。不如先去营中,稍作休息,再行商议,也算不迟。”
“也罢,咱们与隔壁不对付也不是一两日了,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了他们,看了咱们的笑话。
走吧,鹤川公子,带你去瞧一瞧,我征北军的儿郎是何等的神采奕奕,威武不屈。
你放心,我还没到趁人之危那么卑劣的地步,向你声讨,也得让你心服口服了才算好。”
苏翊越步跨上黑曜,不等陆鹤川反应,纵马驰骋,飞驰电掣的幕入征北军大营的营门中。
陆鹤川撇看了一眼立在马前侧的刘旭,笑无声息的摇了摇头,勒马随行而去。
刘旭留滞在原地,遥望着这一黑一白的潇洒身姿,眸色不谙平常的幽暗了几分。
倏地,余光瞥见北边营门口,有三两兵士隐在围栏深处,鬼头鬼脑的向这边张望着,二话没说,下号施令,带着一队人马,转回了征北军营。
这似乎成了约定俗成的惯例。
无论是在北境,洛京还是眼前的睦州城,都有一处宽敞而不奢华的军帐静默在一隅,等待着主人的来袭。
苏翊轻车熟路的纵马来到了营帐门口,腾身下马,随手将黑曜的缰绳,扔给了帐门前执勤的兵士。
在一片高喊“将军”的男儿声中,随意松快的阔步进了帐子。
目之所及,与一月之前,并无二致。
随手拂过桌案,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尘不染,利落干净。
说到这勤快干净这事,全征北军上下,没人能必得过他们刘家父子,他长在边陲,随性惯了,也不多拘这些小节。
若不是这些年老刘耳提面命的在他耳边唠叨着,他指不定比那群糙汉子邋遢鬼,也好不到哪去。
松下身子,就着军塌懒散一躺,阖眼闭目,处处都是家的味道。
洛京的繁华虽好,可在他心里终究是过眼云烟,要不是琬琰温居在那的缘故,他才不会眷恋那里的喧嚣。
想到琬琰,苏翊的心猛然空洞了几分。掐指一算,他才惊觉,两人已有三日未见。
怪不得心里空落落的又说不出所以然,原是这般缘故。
苏翊正陷在相思病的烦扰中,阴郁不能自拔,高挑通风的帐门口踱入两个人影。
挑眉望见苏翊斜躺在塌上,好一副愁思模样,陆鹤川又起了打嘴仗的兴致。
“你倒是不挑剔讲究,来了这儿竟比在王府待着还要惬意。”
“我不像你,天生的王孙公子命,你还别说,在这儿待着还真就比华而不实的地方舒服的多。”
苏翊捞过颈枕垫在的头下,翘起二郎腿,抖着脚尖。
“既然舒心悦意,何来愁苦之相?眼下木清翔这个麻烦我都给你解决了,你还有什么可愁郁的?”
陆鹤川行至苏翊的军案前,毫不客气的坐下,随手翻看起了手边的花名册。
两人你一搭我一语的呛着,仿佛从前是在这儿一起度过了好些年。反倒是跟着进来的刘旭,局促的在一旁待着,显得十分多余。
“他木清翔小喽啰一个,用的着我多思忧愁?若不是你不想落人口舌,古板做派,我就将人绑了去。
哎,与你说也白说,你孤身一人,哪里会懂有家室的烦忧。”
苏翊扁嘴嗔了一句,转而话锋一转,自顾自的说起了掏心窝子的话。
“你说我自从有了言儿,是不是像变了一个人。从前天南海北,任我潇洒,从没有一次不想离开家,不想出远门。
虽然在这待着是随心不少,但总觉着缺点什么。”
陆鹤川似乎没料到苏翊会突然毫无芥蒂的与他说起这些,执着花名册的手一僵,浅浅的勾起唇畔。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你心里惦记,自然是要受折磨的。好在如今的洛京风平浪静,她好端端的待在那儿,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反倒是咱们,头上悬着水患这把利剑,着实得小心才是。”
陆鹤川的手继续随意的翻着,突然定睛在某一页上,暗了瞳眸,瞧了仔细。
“若是与旁人一道,我必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但此行跟着的你,我就只管听了吩咐,当起甩手掌柜就行!”
苏翊慵懒的在军塌上伸了个懒腰,侧过身,作势就要睡去。
“你倒是会捧杀!我这破落身子还没好意思躺下,你倒先择机偷懒了去,快起来!”
陆鹤川抬手起身,一巴掌将花名册拍在苏翊有弹性的屁股上。
“你!”陆鹤川力道不轻不重,惹得苏翊一下跳坐了起来,恨怨的捂着屁股,脸色臭到了极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非要在我面前摆起这套,我不睡了总行了吧。”
“眼看水就要涨起来了,谅你也睡不着!”
陆鹤川满意的嗤了句,转身在军案前又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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