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治帝为政二十多年,做的不算好,也不算差,中规中矩,在百姓心里无非就是那画上的像,天上的月,虽心存敬畏,却也感觉与历朝历代的皇帝,没什么不同。
倒是这位刚刚得封太子的三殿下,颇为引人好奇。不说别的,单说的身世就够离奇,明明是政王府的小公子,怎么一朝就成了太子。
风言风语,传遍大街小巷,朝廷曾明言不得聚众讨论,却也怎的压不住这股子邪风。后来,宫中干脆传来消息说不压,本以为会乘势而起,在坊间兴盛个数月,不料,在今日,再无人在此事上多为留意。
只因,宫中传来更为令人洞心骇耳的消息。
永治帝,病危。
“小姐,你说陛下那么多有本事的太医守着,怎的还未足七日,就病危了呢?算起来,他老人家的年纪可不算大。”
琬琰批注着睦州送来的账目,听着好不容易不再精神恹恹的桃夭叽叽喳喳,刚要摘下一颗苏肃送来的葡萄,衔在嘴里,一想到先前的酸味,又放了下来。
“宫里的事,也是你一个小丫鬟能随口置喙的,”琬琰随手又摘下一颗,塞进桃夭的嘴里,酸的小丫头吱哇咧嘴,一阵倒牙。
“宫变刚刚平息,少不了还有人要趁乱生事,这几日多待在府里安分一些,别总上街听人家道听途说,若是不幸挨上了刀子,你家小姐我可是救不了你的小命。”
桃夭在书案上架着一张哀怨的小脸,任由琬琰的两颗爆栗敲在她的脑门上,倏地回忆起那日街上让人怵目惊心的惨状,连忙跟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小姐说的是,奴婢一定安分起来,再不偷溜上街了。”
小孩子记性好,忘性也好,刚过脑子的话,转眼就忘。
看着琬琰笔下刚刚写好一个的娟秀的‘王’字,她乍然想起了方才忘记说的是什么,委屈的小脸转眼眉飞色舞,汹汹燃起了八卦之魂。
“不过小姐,奴婢昨日在门房的小厮那还打听到了一件事,听得奴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身板煞有介事的抖着,落入琬琰的余光中,惹得她一阵轻笑,“什么事啊?也能惹得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这般紧张。”
左右张望了两眼,见周围只有她与琬琰两人,桃夭吞咽了一下口水,虚着嗓音低声说道,“是逆王!”
琬琰手中染墨的笔尖霎时一顿,侧首将目光移到了桃夭张和不停的樱唇。自那日宫变之后,这个名字再没出现过她的耳畔,如今人人皆不敢再尊称他一声襄王,而是从了宫里的说法,唤他皆为,‘逆王’。
“外面都传疯了,说逆王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他不仅不讲忠孝,谋权篡位,还会吃人呢!他原先的王府里,有好些个美妾侍婢,都被他吃了心,全死了!”
桃夭一边津津有味的说着,一边害怕的打起了寒颤,瞧着琬琰无奈的摇摇头,敛回目光,继续伏案于笔下,她一而再的肯定道,“小姐,奴婢没骗您,逆王真的会吃人!”
“这种荒诞的话,也只有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会信了,”琬琰白了她了一眼,没再理会她的咋呼。
“逆王忤逆叛上,兵变起兵是不争的事实,可他说到底,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哪里就像你说的,成了吃人不眨眼的恶魔。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就是坊间百姓们的传闻而已,你且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真!比珍珠还真!”桃夭还不死心,瞪圆了眼睛,与琬琰据理力争,“门房的小厮跟我说了,这事啊可不是空穴来风,是他有个远房的表妹在襄王府里当差,亲眼所见。”
她又紧张的前后张望两眼,贴在琬琰耳畔,低声道,“据说,襄王妃就是不堪受这等折辱,才想不开自刎的,就连那个地方,都在侍寝的时候被襄王咬掉好大一块呢。”
说着,桃夭惊若小鹿,双臂抱紧了前胸,一双眼珠子提溜着看着琬琰,不禁瑟瑟发抖。反而是琬琰,闻听了她所言的惊诞怪语,默默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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