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日子不错,让涂姑娘在那天先搬去合和小院吧。”谢有青终于解开了衣带,松了一口气,说道。
“你决定就好,之后发卖也好怎么也罢,都不用告诉我。”顾行舟的情绪明显不高,一边说一边极配合的转身,再换上寝衣。
谢有青服侍他换好了衣服,将换下来的衣服挽在胳膊上,当即就要出门。
“回来。”这一声里没什么起伏,但命令的语气明显。
谢有青转过身来看着他,问,“还有事?”
“你去哪儿?”
谢有青叹了一口气,扬了扬手上的衣服,又指了指里间,“你来的很是时候,梅生今天刚刚换的被褥,里面都是收拾好的,不用再重新铺床,天色不早了,殿下请吧。”说着向着他行了一礼,打算离开。
“我是问你要去哪儿。”顾行舟背着手站在原地,“你是王妃,你不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那……”谢有青谨记当初两人的约定,见顾行舟这么说,假意客套了一句,“那就委屈殿下移驾了。”她说着退至一旁,等着顾行舟出去。
她是真困,眼皮发沉,这会儿骤然松懈下来,便呵欠不断,方才伺候顾行舟更衣耗去了太多的时间,她自己都还没顾上梳洗,眼下就只盼着顾行舟快些离去,好让她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顾行舟转身径直进了内室,末了留下一句话,“我在里面等你。”
谢有青站在原地没动,她觉得目前的情形有些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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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舟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会主动选择在太息凌霄殿留宿了?
好像这样选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原本这就是他的寝殿,只不过后来成了亲,就变成了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寝殿。
想到这里谢有青开始思考起在晋王府中另外盖个寝殿的可能性,毕竟晋王府占地很广,新建个地方也没什么难度,就是在王府中大规模动土这一点有些麻烦,需要选地方,还要算动土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建造这样的大型建筑需要官家批准,难易程度堪比另外再建个行宫。
是谁说皇家可以随心所欲的?这条条框框束缚起来,还不如她谢家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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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有青站在原地等了又等,里间没什么动静,想来顾行舟是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往外走,准备去书房里凑合凑合,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去哪儿?”
谢有青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身,就看到顾行舟气定神闲站在屏风处看着她,见她回头,又接了一句,“那日突然离开,我思来想去觉得很是对不住你,一直想补偿你,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今晚?”谢有青满脸的问号,这话没头没尾的,她总疑心自己听到的是梦话。
“对,就今晚。”顾行舟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今晚作甚?”
“圆房。”
轻轻巧巧的两个字,在静室里如同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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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有青好半天没出声,最后还是顾行舟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主动上前,才让她终于回过神来。
“等一下。”她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眼里全是防备,“今晚不行。”
“为何不行?”
“时机不行。”谢有青说。
“事在人为。”顾行舟很是坚持。
“你说过自己不喜欢勉强。”
“这算是勉强?”顾行舟又往前近了一步,“既然做了夫妻,这些事情总该做的,还是说……王妃不愿意?”
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了,谢有青有些慌,出阁之前她也被灌输了不少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可以说理论基础相当深厚,但知道是一方面,实际操作又是一方面,说不紧张是假的,尤其……这事情来的这么突然,她还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顾行舟绝对是受刺激了,她想,以前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今天突然又是留宿又是不让她走,事出反常必有妖,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王妃考虑得如何?”冷不丁听见顾行舟这样问。
“那个……”谢有青清了清嗓子,“你要冷静。”
“我很冷静。”顾行舟说。
“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不想的,但你也不能因此就一蹶不振自暴自弃,你要相信,夜晚的阴霾总会消散,明天还是充满希望和光明的。”谢有青正色道,“有句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殿下不是只有涂姑娘一个,殿下还有整个南阁,有朱姑娘、向姑娘,她们全都一心一意的等着你——你干什么?!”
最后一句无可避免的破了音,是有人忍无可忍,直接付诸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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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谢有青回想起那一晚,仍然会感慨,癸水是个好东西。
她用了无数个理由,比如说她还没有卸妆,没有沐浴,状态不好等等,顾行舟都表示他可以接受,哪怕她用同样的理由说自己不能接受都没用,后来还是她灵机一动,说自己好像忽然来了癸水,顾行舟才放她一马,整个人往旁边倒去,又抓了被子盖过头顶,留下一句“早些睡”。
这回倒是没管谢有青之后去了哪里,反倒是梅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问她是不是又和王爷打架了。
末了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不能仗着自己身手好就无法无天,万一王爷因此留下了什么阴影,再落下什么病症,到时候受累的就还是她谢有青。
谢有青在心中默默地想,顾行舟有没有阴影她不知道,但是她自此肯定是留下阴影了。
男人疯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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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从早上起来开始,顾行舟就臭着一张脸,看哪儿都不顺眼,尤其是看到谢有青,更是哪哪儿都不顺眼。
谢有青也没和他计较,在她看来,那就是备受打击之后的下一阶段表现,这种负面情绪只能自己消化,所以她也有了应对的方法——躲着。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用过早饭直奔合和小院,她得想想后续该怎么安置涂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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